鄭明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究竟能進化到何種地步,是不是有一天可以讓他強悍到長生不老,不死不滅;假如真能如此,他又該如何麵對一天天老去終會逝去的親人……
還有田涵婧。鄭明看著她,她現在因為老婆婆的逝去而傷懷,那自己以後看著親人們一個個死去,便能體會超過她現在百倍的悲傷了吧。
“鄭明,你怎麼了?”他聽到田涵婧問他。田涵婧沒有哭了,她擦幹了自己的眼淚,卻又看到了鄭明魂不守舍的模樣。
鄭明再給她一張紙巾,問她:“我在想哪一天你也死了,我該多麼傷心,肯定比你現在傷心一萬倍。”
田涵婧沒好氣給他一拳:“你才要死,我要長命百歲的,要死也是你先死。”打完她笑了起來,終於不再傷心了。
“別哭就好。”
這麼一鬧,兩人心情都好了。鄭明拿過她手裏擦過淚的紙巾丟進了垃圾桶。
不久救護車到了,鄭明和田涵婧指指報刊亭,一位年輕醫生從櫃台翻進去,從裏麵把門打開,幾個人合夥把屍體抬上了救護車。
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閑人,有路人,有街邊店鋪的店員和客人,大家對著救護車指指點點,鄭明能聽見一些話。
“老婆子就這麼死了,唉,死了好啊……”
“可不是,四個兒子三個女,都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好像是壽終正寢,算是一路走好。”
……
鄭明對這老婆婆以前沒有了解,現在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又是一個悲劇。
這時一名醫生走到兩人麵前問田涵婧:“是你打的電話?我們需要你跟我們走一趟了解下當時情況。”
田涵婧沒有意見,鄭明跟上,兩人上了救護車。
鄭明對與屍體共處一個狹小空間十分不喜,說他怎樣都好,反正他現在渾身別扭。一個小時隻差一點點,他幹脆發動能力轉移注意力。田涵婧看鄭明一上車就開始閉目養神,以為他累了,她靠在座椅上偏著頭靜靜看著眼前的男孩。
救護車呼嘯著一路疾馳,趕往醫院……
到醫院,屍體被帶走做死亡鑒定,警察也在趕來的路上,同時醫生通過查詢老婆婆的身份,聯係了他的家人。
鄭明自從下車開始一直板著臉,看來情緒低落。一名地中海發型醫生把兩人帶到一間辦公室,讓他們描述一下當時情況,田涵婧如實相告。
地中海聽完點點頭:“基本是自然死亡,放心吧,小兩口別怕,走個程序,等警察來了確認情況你們就能走了。”
田涵婧想說我們隻是朋友,看鄭明一言不發,不忍再打擊他,還是忍住沒說,反正是因為醫生不認識他們。
馬上又進來一名醫生,對地中海說了什麼,地中海聽完對兩人笑道:“確認了是自然死亡,警察來了我說一聲你們就能走了。”
“謝謝醫生。”田涵婧道。
地中海聽了,指指鄭明:“妹子你男朋友膽子有點小,不就是死人嘛。”
田涵婧真想拿膠帶把他嘴封起來,幹笑道:“我們不是戀人,是朋友。”
“額,嗬嗬……”地中海終於不說話了。
終於警察來了。警察前腳進門,後腳老婆婆的家屬便跟了進來——隻有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膩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