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刮過,風過之後,肖斯琪的蓋頭又落了下來,將她的視線擋住了,同時也將她跑遠了的思緒拉了回來,她被滿眼通紅的六枝拉著坐進了轎子裏去。
她是平靜了,可是兩邊街道上站滿了的人卻不平靜了,因為他們看見了肖斯琪的麵容。
難怪六皇子都對她一見傾心,是因為肖斯琪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啊。
她本來的樣子是清秀無雙的,不施粉黛的時候,清媚可人,在整個青樓裏麵就算是以素顏,也能與幾位花魁相比,不然老鴇也不會看上她,把她好好的養著,想著將來進貢給皇上了。
因為年紀還不夠大的原因,肖斯琪的五官還沒有完全舒展開,就已經是一副媚惑人心的樣子了,真不敢想象,當她的年歲足夠了,她會是怎樣的天姿國色。
現在她描了紅妝,點了絳唇,額間還貼了一朵玫紅的梅花,眼角的線胭脂更是描出了幾分秀美,讓她看起來分外的引人注意,隻用看一眼,便再也挪不開眼去。
肖斯琪現在不知道站在兩邊的人群已經就剛剛看見的她的容顏炸開了鍋,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盛京青樓裏居然還有這樣一番的絕色!
東方弗溪自然也是看著了她的樣貌,他本閱女無數,可是在看到肖斯琪描了紅妝的那一刻,還是被吸引住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小丫頭的五官長得是真真的端正的,描了妝以後,連宮裏的妃嬪,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的。
看來,娶她的這個決定,似乎也還是不莽撞的。
東方弗溪拉了一把韁繩,將馬兒掉頭朝著城門口,起身帶著一隊伍向前走了。
他今日穿的大紅喜袍,紅色冠玉,東方弗溪今日的麵色還是很不錯,嘴角上揚,看起來還是有幾分喜氣,挺直的背讓他看起來更是十分硬氣,俊朗的側麵引得路上的少女頻頻偷看。
這樣一看,他們兩個的相貌上,還是很般配的。
肖斯琪坐在花轎裏麵,一路上顛簸得不行,感覺比坐公交車還難受,走了半個時辰她都快要吐了。她坐在花轎裏麵,自是不知外麵的情況的,肖斯琪知來迎親的隊伍並不少,看起來很是壯觀,那對她來說也僅僅是壯觀而已。
她並不明白娶親之間擺禮的區別,自然也是不知道迎娶她的這一隊伍,當真排了十裏,以正夫人的禮節,迎娶了她。
堂堂六皇爺,將一個青樓女子,迎娶為正夫人,說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話。
肖斯琪隻聽得一路上的鑼鼓喧囂,鞭炮雷鳴,不知道這種聲音維持了多久,終於她是到了六皇爺府。
花轎停在六皇爺府門前,轎夫傾傾斜了花轎,讓肖斯琪好走出來,肖斯琪不知道這麼多繁文縟節,還是被六枝叫了一聲,這才頂著一頭笨重的頭飾走了出來,她蓋著蓋頭,以為現在要自己走進去六皇爺的府門,拉著六枝就往門口的方向去了,驚得六枝趕緊將她拽住。
肖斯琪突然被猛力拽住,些許踉蹌了一下,不明所以,隻聽得在周邊傳來陣陣低低的笑聲,其中有男有女,有孩有童,都在笑她不知禮節,既然這樣想要嫁入六皇子府嗎,連火盆都不跨了。
肖斯琪知道自己出了醜,麵上又是青又是白的,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不知所措。
她又沒有結過婚,更不知道這古代的那麼多的繁文縟節,還蓋著蓋頭,她怎麼知道要做什麼!現在被人笑話了,她不羞,隻是火爆脾氣快上來了,抓起自己的蓋頭就要拉下來,剛剛抓住蓋頭就被身旁的華清製止了。
華清小聲的警告她,她心裏窩著火,卻又不能發作,隻能站在那裏等著那話多的媒婆喊話。
東方弗溪見了她的糗樣,還見她一雙小手纏在一起,似乎很是不爽,臉上有了些笑意。
東方弗溪翻身下了馬,站在馬兒的身旁,不顧媒婆在旁邊大聲報著接下來肖斯琪需要做的事情,讓她自己一個人跨火盆而是他走了過去,在她的麵前蹲下,叫她爬上他的背,肖斯琪心不在焉也沒聽見媒婆說什麼,既然看見東方弗溪蹲在她的麵前,還示意她爬上去,這個意思不就是讓他背嗎。
反正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出醜了,他做什麼,她就跟著做吧,於是肖斯琪攀上了東方弗溪的背,將自己的手交纏在了他的頸項間,東方弗溪輕易的就將她背了起來,走向火盆。
媒婆本來突然看見東方弗溪動了,以為他是要先進去,站在火盆後麵等著新娘過去,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走到新娘的麵前要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