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上午九點30分,陽光明媚。
“鈴鈴……”鬧鍾發出尖銳的刺耳的響聲。林伽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看都不用看地一把抓住了鬧鍾,用力地向地上丟去,破碎的鬧鍾在地上掙紮了幾下變徹底安靜了。
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從煙灰缸裏揀出半隻煙給自己點上,混合著各種氣味的煙霧衝進肺部,一股清涼的感覺傳遍大腦,林伽睜開了因為飲酒熬夜過度而猩紅的雙眼。
“沒時間收拾了,先顧好自己,十點宋律師就該來了。”走出煙頭和酒瓶堆積的臥室,穿過髒衣服和髒襪子滿地的客廳,林伽一頭紮進氣味熏天的的衛生間開始洗漱。
時間還是太緊,當林伽衝忙穿好衣服連鏡子都來不及照的時候,敲門聲就響起來了。
是宋律師來了。
林伽和母親相依為命16年,直到三年前母親去世,就是這個宋律師來告訴他,原來林伽是有父親的,隻不過由於林伽是私生子,所以他的父親因為種種原因不能來見他,隻能委托宋律師帶來一筆錢作為林伽以後的生活費和安葬林媽媽。
林伽毫不猶豫的接受了。不能說他沒有骨氣,隻是他想自己的母親有一個體麵的葬禮,盡管她從不承認是他的母親,隻許他叫她小姑。但是林伽知道到她17歲那年,帶著小林伽出現在她的父母麵前,被自己的父親一棍子打在臉上趕出家來。
棍傷變成疤痕,直到死都沒有消除。
林伽就在葬禮上,燒了九成的錢,一共180萬,然後搬回母親留給自己的房子,開始每天過著頹廢到極點的生活。喝很多很多的酒,直到把買回來酒都喝光,然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哭累了就睡覺。
一直這樣過了三年,直到三天前宋律師有打來電話,林伽的父親過世了,留給他一筆遺產,約定了在今天辦理接收手續。
宋律師是林伽很早就認識的,隻是這次她不是和上次一樣一個人來,還有一個女人和他同行,林伽看了一眼便呆住了。
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這個人的話,那就是“傾國傾城”,傾是傾倒的傾,大概170的身高,從上到下是流暢而充滿誘惑的線條,,一頭紅色的秀發如同流淌著紅酒的瀑布般傾瀉到雙肩,劍眉星目,但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卻散發著皎潔如月輝般的柔光。
紅發美女施施然的走進林伽的房間,對這裏的髒亂一點都不在意。對林伽淡淡的展露微笑。
林伽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完全沒注意到一邊伸出手的宋律師,呆呆地說:“兩,兩位請坐。”
尷尬的宋律師收回手之後就更尷尬了,倒是紅發美女微笑著站在那裏,好像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林伽看著站在那裏不動的兩個人,奇怪的環顧四周,不由暗罵自己,靠了,座在哪呢?沒辦法,隻有頂著比番茄還要紅的臉,硬著頭皮扒開了一座堆滿各種物體的小山——那下麵是沙發。
林伽一邊擦著汗一邊尷尬的說,“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倒水。”
紅發美女也不多說,坐上了布滿汙漬的沙發。倒是宋律師眼力極好,一眼便看見廚房裏的水槽裏堆滿了杯子和碗筷,上麵蓋著的那塊類似布的物體上竟然長出了蘑菇,連忙擺手說道:“林公子客氣了,宣布完遺囑,將遺產交與你之後我就走了,隻需要幾分鍾便可以了,所以你不必太麻煩。”
那飲水機放了三年沒動地方,林伽也害怕裏麵那湛青碧綠的液體會讓這兩個人直接回西天跟那個死老鬼交差,打著將二位尊神盡快送走的心思,同時暗恨宋律師帶紅發美女來這裏,就算你有絕世佳人做女友,跟我也顯擺不著吧。當即開門見山的問:“那個家夥究竟留下多少錢給我。”
宋律師聽林伽稱自己的雇主“那個家夥”,心裏略有不快,但是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廢話,隨即解釋說:“根據我雇主的臨終遺言,他的全部家產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他名下所有公司及股票,由你大哥繼承,第二部分是他名下所有的存款,房產,車子等等,由你的二哥繼承……
“等等!”林伽連忙打斷宋律師的話“四眼田雞你耍我,那還剩下什麼了,你要是敢說那家夥生前所有的負債全部有我償還,你喝不完那飲水機裏的水你都別想出門。”
“怎麼會呢,嗬嗬。我的雇主沒有留下任何負債。”宋律師尷尬的推了一下眼鏡,訕笑著說,然後用手一指坐在沙發上的紅發美女,“你所繼承的便是這位小姐,你未來的管家,米拉小姐,當然根據規定他現在叫做林米拉。”
林伽完全被雷住了,站在那裏瞪大了眼睛一言不發,宋律師叫了幾聲都沒管用,最後隻能把手續留給米拉,自己先走了。
很難形容林伽現在的感覺,本來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就算告訴他那個家夥留給自己十幾二十億美金的遺產他也絕對不會激動。可是現在……本來一直以為自己會中直拳,伸出臉等著挨打,結果被對方一記勾拳打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