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沉默了下來,喝了些酒浮上頭那點兒薄醉也散了,暗暗懊惱自己不懂事,閑聊就閑聊,怎麼硬是要去揭人家的舊傷疤呢。
好一會,白鷺才朝炎煦遞了遞酒杯,仰頭呡了一大口,“對不起……,不該跟你提這事的。”
炎煦笑了笑,“在你這,沒什麼不能提的,你別跟我媽咪說就行。”
白鷺連忙點頭,“肯定不會說,你的心情我很懂,我剛回國那會兒,外公病了,媽咪被逼帶我回宗家,我那會兒也和你小時候的心情差不多,隻恨自己沒法兒一#夜長大,護著我媽咪不讓她受宗家那些閑人的氣。直到後來我爹地回來了,我才心安一些。”
聽白鷺說起這些舊事,炎煦同樣能感同身受。
畢竟,他隻是忘了與白鷺的那段記憶而已,幼時的其他記憶全部在,而他和白鷺小時候的經曆有那麼幾分相似,所以,她的話,很能引起他的共鳴。
“難怪小小把你當偶像,你身上確實有那種大姐姐的氣場。”
白鷺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小帥哥,叫姐姐!”
炎煦勾起唇斜眼睇著她,“我說的是小小,至於我?你就別想了!”
白鷺快二十三歲了,自然不會再像小時候那般執著地追著他非讓他叫她一聲姐姐不可。
而且,現在炎煦,有著超乎他年齡的氣場和沉斂的氣質,他若真叫她一聲姐姐,她大概會心虛。
在她概念裏,姐姐不僅僅是一聲稱呼,而是與之相稱的能力和擔當。
她切了一聲,“我就逗逗你,你真願意叫,我還不願意應你呢。”
這回,換炎煦挑眉看她。
“你想想,我一妙齡小姑娘,被你這麼一叫,生生被叫老了幾歲。”
白鷺讓他叫自己姐姐的心思早就淡了,如今,炎煦在她心裏,是好朋友。
白鷺與炎煦這一聊,就聊到炎煦的睡覺時間,倆人都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但炎煦是個極有自我約束力的人,而白鷺作為醫生的職業習慣也不可能允許炎煦為了聊天而擾亂健康的作息時間。
白鷺收拾好一桌的東西,拍拍手掌,“好吧,我倆各自洗洗睡吧,但願,明天晚上能見。”
炎煦也幫著收拾了一下,聽她這麼一說,直起身看著她,“但願?你明晚有事?”
白鷺其實也不太確定,“明天下午有個手術,做完不知多久,太晚了我就在醫院休息一晚算了。”
以前,但凡手術完了時間太晚,她也將就著在醫院睡一晚。
一來,是實在累,二來,大晚上的,一個小丫頭出出入入不安全。
炎煦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要不,太晚了就讓文叔去接你吧。”
白鷺連忙擺手,“別啊,具體多少點誰也說不準,天寒地凍的,你就讓文叔睡個好覺吧。”
炎煦無奈點頭作罷,“那好吧,明早讓阿姨給你多帶些點心,做完手術出來有點東西墊墊肚子。”
白鷺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去睡吧,我能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