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學齋坐落在大寅皇朝南方帝發城外淮江上,立於奔流急湍江水旁,檀香古木雕琢庭柱,屹立起占地百畝樓閣,氣勢浩然,玄關牆壁四處可見字畫,頗顯書香門第,這裏是大寅皇朝所有書生學子神往之地。
大寅皇朝開國以來,一統南北,已盡百年之久,周邊林立,盡是殘存小國,曆代先皇,以文治國,以禮育民,皇朝士子成千上萬,而這義學齋乃是當朝大學士,天下文人之首董仲祖學所在之地。
自大寅皇朝定鼎乾坤,這座義學齋便應運而生,帝發城雖不是大寅皇朝京師,但這裏卻出了奠定大寅皇朝盡百年的文學主流派祖學,而當今大學士董仲祖先,就是大寅皇朝自以文治國,罷黜各家學派,獨尊祖學的董卿。以科舉選賢任能,而所出考題,全是祖學為基礎演化而來,天下士子想要入朝為官,無不精研祖學。
義學齋論學樓閣,往日朗朗讀書之聲消散,十幾個身穿白衣青衫書生放下書卷,聚集在一張梨花木案桌旁,能在論學樓閣讀書之輩,全是當朝大學士董仲董家之人。
“好字,董逸年少,這手篆文頗有上古遺風,就連坐在各位兄長也不及,浩然正氣四字之間,盡顯天下學子拳拳之心。”梨花木案桌上,一張雪白凝析宣紙,栩栩如生寫著四個大字,皆是上古文字篆文,大寅皇朝今日現行文字傳與這篆文,但現今天下很少士子能看得懂這上古篆文,也就董家這種名門書香大家方能存在一些上古文字,得以推演考證。
“不錯,董逸學問,讓為師也欽佩……”能在義學齋教書,皆是當世文壇大家也不為過。
“拜見董師。”眾人見老師前來,雙手做偮,恭敬的說道。
突然靜放在梨花木桌上的宣紙緩緩浮向半空之中,隻見毛筆並未沾墨,卻能在董逸原本寫著的四個大字上飛舞,流下金色痕跡,轉眼之間,電光火石,浩然正氣四個大字頓時被毛筆金光乍現,平添了幾分玄奧。
片刻過後,筆落,浩然正氣四個大字活靈活現,從宣紙上飛瀉而出,猛擊在空中,蕭然而逝。
“字寫的再好,也隻不過是凡物,如若這墨汁,總有一天消散,隻有我心永恒,堅如磐石,才能使祖學傳予萬世,別忘了,咱們做學問是為了什麼。”義學齋庭柱正門,仿若閑庭散步,走進青衫灑脫年輕書生,話語未落,在義學齋書學子們全都圍了上去,就連教書的老師也不得不上前讚許。
“侄兒神通大進,看來這董家眾多年輕後輩,能通曉祖學大能者非董洪莫屬,好了,大家都回到自己位置上做學問吧。”剛才還讚許董逸學問做得好,眨眼間,董師恭維起後輩來。
義學齋裏,能坐在這裏做學問,全都是跟當朝大學士董仲的後輩董家子弟,也有一些跟董仲關係慎密的世家子弟寄托在這裏研習祖學,董洪把董逸的字磨滅之後,瞄了一眼董逸,頭也不回穿過義學齋走向大院裏。董逸握緊雙拳,默不作聲。
“瞧剛才董洪得意勁,不就是比咱們早一步得了神通,有什麼了不起,等我接近神位得了神通,必定比他成就更高。”坐在桌前,董家子弟忍不住小聲哼道。
“小聲點,可別忘了咱董家的規矩,得了祖學神通,才能算內家,像你我現在這種外家弟子最好還是老實點,做好學問,再過幾天老爺子就要考學問了,隻要拿下前兩名,就能到後堂接近神位,奪得神通。”這倆董家子弟看起來摸樣相仿,另一個提醒道。
“這倒也是,可惜今年董逸又要先拔頭籌得了第一名,隻有第二名的機會了,實在可惡,不到幼學之年,董逸學問這麼高,都五年得了第一名,卻還在義學齋裏,跟咱們競爭,少了一份機會……”
“不是還有一個名額,董洪可是老爺子嫡傳,五年前還不是在學問上敗在隻有十歲的董逸,論學問,同輩之中確實無人能及董逸,學問再高,連續五年接近神位,都未能得到神通,據說家主還請了武師教他拳腳,真是可笑,舍本求末之輩。”
“為兄說的是,拳腳能有何用,難道還要去軍中任職,真是董家恥辱,董逸也算是咱董家的怪胎,咱家多少前輩,從未像他一樣,隻要學問高,接近神位就能奪得神通,恐怕今年又讓他浪費一次機會,現下就隻有一個機會擺在你我兄弟麵前,不是你得就是我得,進不了本家,咱們庶出,永無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