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自唐元宗李璟繼位後不久便受到後期出現的後周政權的威脅,削去帝號改稱國主,唐朝的輝煌就此消亡。
在這天下紛亂,又何止是政治舞台一出戲。生逢亂世,本就是江湖豪傑輩出的年代。
“稟門主,景門傳來消息,那件東西在鄂州。”一名身著黑色素衣的屬下,邊作揖拱拱手邊稟告這消息。許是這個消息太過於不同尋常,令往常泰山崩於前都麵不改色的左護法,辭色嘩變,言辭激烈。使得一眾屬下都不免豎起了耳朵,想聽一聽究竟是何物。
黑暗中,一聲低沉冰冷的聲音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輕飄飄如鬼泣一般,卻又聲聲清晰入耳。
“你們都下去,沒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
一眾屬下內心揪起,不知一會是不是又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任務要出。這次不知道究竟是他,還是他,亦或者是他,來接這個任務。邪門中接的任務也是分級別的,能夠傳到這裏的都必定是九死一生的死契。
雖然他們都是活在閻王殿裏的人,早已沒了生死的界限,不畏懼生死。雖然他們一直都知道自己早已經與陽光絕緣,隻配生活在這黑暗的世界裏。可是離真正做到無有恐懼的界限,他們還差的很遠……
“雲柒……”從黑暗中走出一位黑袍籠罩著全身的人,在這名不知年紀的人身上,從裏到外透露著陣陣涼氣。讓人自心底裏感到,死亡、恐懼,毫無半點生氣。
左護法單膝跪地,“門主,芸景剛傳來的消息,確定了,那東西就在鄂州。”雲柒是他的左護法,也是他衷心的仆人。
“雲柒恭喜門主,替老堡主報仇指日可待了。”他是從心底裏替他的主子開心。他知道家主這幾年背負的是什麼,更知道主人找那件東西的迫切心情。十五年啊,整整十五年,他們窮盡整個邪門的力量,打聽那東西的下落,整整十五個寒暑秋冬從未停止過。
黑袍人似乎在思量些什麼,遲遲沒有聲音,沒有指示。
“雲柒願意去鄂州,必定把東西帶回來,交與門主。”雲柒雙手伏地,頭重重的磕了下去,像是要表示什麼決心似的。
“不,這次我親自去。”抬頭本想望望天空,卻發現,這間密室無半點陽光透過。他也是個見不得光的人啊!想一想自己上一次看見藍天,是什麼時候,他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了,也忘記了。他終於不用在活在陰影裏了。
“門主,您的身體?”雲柒滿眼的擔心。邪門裏論衷心無人能及雲柒,在門主的心中,雲柒是他的忠仆,是那個擔得起托付性命的手下。
“雲柒,你在我身邊多久了?”
“回門主,雲柒八歲起就在少爺身邊,到今年已經十八年了。”
“你當知此物對我的重要性,莫要攔我了。”
“可……門主……”
“放心,我會在下月十五之前趕回來的。”
“請門主準許雲柒和您一起去鄂州。”
“不必,你留下待命。我走後,你需負責邪門內的一切事務。若有需要我會飛鴿傳書回來的。”話語中無不顯示這就是我的命令。
說起邪門,這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一個組織——江湖風雨路難行,閻王殿前君王判,飄渺無形何時止,邪門劍殺無冤魂。
邪門做的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買賣。過的是紅色的生活。可請他們殺的人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至少要是該死的人——作奸犯科,無惡不作的壞人,或是權傾一方,欺壓異己的無恥之徒才行。門內都是一些活在黑暗中的殺手。若江湖上立一個殺手排行榜,那麼這前十的殺手必在邪門。而你若問邪門的門主,那也是一位至今無人知道其身份背景的狠角。隻知道他以專研殺人方法為樂趣,殺人的手段百出新招。武功更是奇絕無比,當世武林沒有幾人是他殺不了的。
江湖盟主莫嘯天算一個,後晉殿前指揮使都南郡算一個。至於其他的隱士不出江湖的人則無法考究了。
至於上麵說的“邪門劍殺無冤魂”,並不是單純的說邪門殺的都是大奸大惡的該殺之人,死而不怨。也是在說邪門殺人從無失手錯殺他人的時候。用邪門門主的話來說,殺人我既然當了生意來做,就斷不能賠了本殺錯了人!
鄂州
“小二來壺茶……”
“來嘍!幾位爺慢用。”這鄂州可是一繁華的都城,而在三巷四街裏最大的客棧就屬東福客棧了。小樓一共上下三層,一樓大廳經常會有一些江湖賣藝的、說書的來這裏獻藝,簡直熱鬧的很。是以這東福客棧也就有了除了吃飯、打尖的另一大功能——信息的傳遞。
duang~一塊銀錠子,乖乖的出現在了不大不小的四方桌上。跑堂的小二哥看了眼銀子,“幾位爺還有什麼吩咐嗎?”在大酒樓裏做跑堂,也是一件長眼的差事,類似這種事情看來也是見多了,並沒有因為見到大塊的銀子,就故意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