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坍塌
誰來救救我!有沒有誰來救救我!
躲在櫃子裏的白流霜看著外麵的殺戮,瞪大的瞳孔裏滿是驚恐。外麵白家族人們被殘忍的殺害,或是被一刀殺死,或是被砍斷手腳死前還要忍受無盡的痛苦……
到處都是魑魅魍魎,他們張開猙獰的爪牙,以黑暗吞噬,以血色屠戮。群魔亂舞地演繹著地獄的慘狀。不,這不是地獄,是人間煉獄。
爺爺奶奶爹爹娘親呢?他們在哪裏啊?!白流霜急忙尋找著自己最親愛的人的身影,想要尋求一點點的安慰,一點點的保護,想讓自己的心不那麼忐忑不安,卻也因此看見了她這一生都難以忘懷,難以逃離的噩夢,讓她一生都處在地獄之中。
透過木櫃的縫隙,白流霜看見爺爺被一個刀疤臉的冷峻男人用一把巨大的砍刀砍成幾段,絕望還凝固在爺爺曾一度帶著溫和笑意的臉上。奶奶崩潰了,一把奪過地上不知道是何時,不知道是何人掉落的匕首朝男人撲去,但她的身體卻好似綿軟無力一般,使不出絲毫力道,在冷峻男人麵前就像是一個破敗的玩偶一樣,下一刻,便喪失了一切生機。
奶奶的身體與大地相撞,發出巨大的聲響,好似撞擊在白流霜心房上,她的頭歪向一側恰好直視白流霜,奶奶眼中的驚恐直直地射向白流霜的瞳孔,那麼的瘋狂,那麼的無助,好似地下伸出無數的手,悲切的嘶鳴響徹天際。
白流霜被這慘烈的一幕嚇到了,喉嚨中吐出嘶啞破碎的驚恐尖叫,聲音不大,且支離破碎,一瞬間回神後白流霜立馬捂住自己的嘴,祈禱著自己千萬不要被發現,但那刹那的聲響已經引起了眼前男人的注意。
女孩與男人隔著櫃子的木門,透過狹小的縫隙對視著,對峙著。女孩眼中驚恐和懼怕交織,無力與憎惡交疊,恨意與瘋狂共舞。她像一隻懷揣著滔天恨意的小獸一樣冷冷地蜷縮在黑暗之中,卻又不甘示弱地睜大眼睛,瞪著男人,那個剛剛殺了自己兩個至親的男人。
冷峻男人臉上似乎有著些什麼,幹涸的痕跡肆意著,由於光線和角度問題,白流霜沒有看清。男人卻隻是冷冷地看著這個不自量力的女孩,眼中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看著女孩仿佛就像是在看著一件死物一般。他臉上的刀疤橫亙在他臉上,從右臉經過鼻梁到達左臉,隻差一絲一毫便可以斬斷鼻梁。刀疤顯得愈發猙獰可怖,仿佛隨時會跳出來擇人而噬。
男人背後已經燃起了火焰,火光衝天,男人背對著火焰,臉上一片陰霾。
“冷霄!還有人麼?”火光那側似乎有人在喊他。
白流霜的心狠狠收縮,完了,我會死的吧,就像剛剛爺爺奶奶被對待的那樣。琉璃的瞳孔裏滿是絕望。
被喚作冷霄的男人眼神微微一動,隨手抹了一把臉,將本就隱約不見的痕跡更加驅逐著它的存在,回身不經意間用身體擋住櫃子,“沒人。”冷冷的聲音就像他那個人一樣,冷峻的背影漸漸消失。
身後白流霜複雜的看著他,他明明知道……
火越燒越大,狹小的櫃子已經不能藏人了,白流霜動了動已經僵硬的身子,費勁地爬了出來。在路過奶奶時,奶奶手上的匕首劃破的衣裙,劃傷了大腿,她也沒有一點兒反應。
在距離櫃子不遠處,在透過縫隙看不見的地方,爹爹和娘親倒在血泊之中,已經沒有了聲息。
白流霜慢慢癱坐在地上,任由滿地的鮮血染紅了娘親親手為慶祝她生辰而給她的白色衣裙。
族人親人的鮮血,灼灼燃燒的火焰,將她的世界從此染成了紅色。
“霜兒!”一個男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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