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在這先謝過風公子了。”鳳丞相朝風公子鞠了一躬,臉上淨是諂媚的笑。“你出去,他治病。”我冷不丁地冒出這一句。手指指他,又指指他。當鳳丞相意識到我是在叫他出去時,心中惱恨,卻又礙於風公子的威嚴,隻得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悻悻地退了出去。
等到總算清靜了,我用手揉揉額頭,這才感覺有些累了。這具身體,太弱,需得好好休息,好好休養。注意到對麵人的目光時,我原本半眯的眼忽然睜開,如一道寒光般射向他。似是察覺到偷窺被發現的慚愧,他摸了摸鼻子。“風公子有事?”語句直奔主題。我雖然疲倦,但還沒糊塗。從剛剛鳳丞相的動作和眼神中不難看出,這人不一般,既然如此,我還是少惹這類人的好。而且,他自然身份非同尋常,倒不是我嫌棄自己目前的身份,但我不相信他能看得上,還專門為我治病?
“你生病了,自然要治病。”他一改剛剛看戲的好玩,語氣冷冰冰的。“我沒病,請你出去。”我要睡覺!盡管內心有諸多不滿,但我卻並不輕易在他麵前表現出來。“你失憶了。”淡淡的一句話,卻讓我猛然驚醒。“你為何這樣說?”我試探性地問。“不管我怎樣知道你如何失憶。但起碼你不希望在你的臉上留下疤吧。”他不知何時拿起了梳妝台上的銅鏡,我看清了額頭上的傷疤。雖不大,但留下疤終歸是不好的。“那就勞煩風公子為我塗藥了。希望風公子為我擦的藥能夠不留疤痕。”我似笑非笑地說。“不敢。”他的手指毫無征兆按上了我受傷的地方。涼涼的,很舒服,但我分辨不出是他的手涼,還是藥膏涼。“我叫風暮言,以後直稱名字就好。”風暮言說完似有些懊惱,手上不由得加重了力度。我被按得生疼,頓時火大。“風暮言。”我陰陰地,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幾個字。
“抱歉。”我雖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笑。“好了。”擦好了藥,他立馬鬆開了手。
我把玩著從發上摘下的簪子,竟不由得問道:“我是第幾個知道你名字的?”風彧辰微微一愣,似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問。“第四個。”漫不經心的淡淡語氣。“你爹,你娘,還有誰啊?”
他沉默了,我訝異於他的沉默,剛想把這事兒敷衍過去,誰料他卻開了口。他使勁抿了抿唇,帶著些淡淡的憂傷地說:“師父。”師父?對他,很重要麼?
我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這時才感到刺骨的冰冷。似乎有些微微刺激到了還沒恢複的身體,太陽穴突突地跳。連忙走至床邊,穿了鞋,這才感覺好些。
我絕不相信,這位不一般的風公子是不請自來,或者受人之邀,更或者是看上這丞相府還有我?總之,沒有一樣是值得的、
我冷冷地注視著他,卻看不出任何的破綻。倏然,他無聲地笑了,雖然很淡,但總比剛剛要好。“小姐,莫要多想了。”多想?哼,我就不信了,我套不出你的話來?“風暮言,沒事了吧。”“沒,走了。”說完,從窗戶跳了出去。
“不是吧?怎麼說走就走了?”我的太陽穴有些突突的疼,這人當真是奇怪啊!算了。。我起身,向裏室走去。據這個主人原本一些零零散散的記憶,這裏應該是有書架的,而且藏書還不少。“咦?”內室有一大塊明顯空出來的地方,定是放書架的。“鳳傾殤。”我嘴裏輕輕吐出我的名字。“唰!”原本空出來的地方瞬間出現了一排排書架,密密麻麻,數量之多簡直我沒法估計。
閉了閉眼睛,似乎記起以前一個婦人跟我說過這個陣隻有我才可以解開,想必她就是我的娘吧。盡管多不想承認,但,終歸隻能承認的。
輕輕用手挑出一本關於四國的書,便靠著書架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