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茶道五境
築遼翼棺莊嚴肅穆,紅漆琉璃瓦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紅牆內另有一般洞天,百花依舊靈活開放,空氣中彌漫著花香,一女子靜靜的站立其中,讓一旁的百花也失去的色彩。
女子一身錦衣華服,上等的綢緞華麗高貴。繡有大朵牡丹的粉色裏衣束身緊裹,腰間係寬長的紫色束腰,將女子玲瓏婀娜的曲線盡顯,緊係成蝴蝶結在風中飛揚,外披青藍色綢裳,隨意的耷拉在女子的雙臂上,露出冰肌勝雪的酥肩,衣裳刺繡著大紅牡丹襯托的女子更加妖治,她不再是往日的清麗蘭花髻,高貴的牡丹髻更加突顯女子的嫵媚,這身妝扮似是將時間所有女子都睥睨在腳下,裙裾逶迤在地遮住了一片碧草,顧盼之間竟是倒不出的嫵媚風情,美豔驚人。她清澈如水晶的美瞳注視著前方平靜無波,似在思念什麼,可有讓人看不清。
四角亭中,紫衣男子的視線從沒離開過百花叢中嬌豔的女子,郎嘯天步履蹣跚向紀瓊走去,踩著青草悉碎之聲驚醒了紀瓊的沉靜,紀瓊轉身回眸見來人正欲行禮卻被郎嘯天阻止:“碧兒大病剛愈,不必多禮。”
紀瓊莞爾一笑。
四角涼亭,陽光斜射將亭柱兩角照射在涼亭的大理石上,將整個涼亭的剪影倒影在台階上曲折盤曲。
款座桌前,郎嘯天矚目看著眼前女子亦步亦趨的高雅舉動出神,因為在三國還沒茶道文化,所以郎嘯天看的有些疑惑。
茶香四溢,紀瓊專心泡製,將茶道的工序一一做完後,為郎嘯天斟上茶水,笑若如花雙手捧上茶杯為郎嘯天敬上說道:“郎大哥,嚐嚐碧兒這茶泡的如何。”
郎嘯天拿起光聞著清雅的茶香便知道茶葉的優劣,等到細細一品,郎嘯天給以讚許的微笑:“嗯……味道清甜,香氣怡人,似與平日和的大有不同,剛才看碧兒很是很講究每一步泡茶的工序,想必這就是與眾不同之處吧。”
紀瓊含笑點頭:“正是如此,其實茶道講究五境之美,即茶葉、茶水、火候、茶具、環境,同時配以情緒等條件,以求“味”和“心”的最高享受。其實好茶的味道,不光是茶葉,而水也是關鍵,好茶用好水,色香味全,但是茶至采摘到萃取的過程一樣重要,再好的茶也有優劣之別,而取水泡茶將取其優唾棄劣,這便是茶道。”
“茶道。”郎嘯天眼底閃過驚豔傾佩道:“碧兒的見解實在令朕欽佩,那在碧兒眼中又是何為道呢?”
被這麼一問紀瓊不禁想起了老子論中一首常被道家掛在嘴邊的話,不禁引用上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無萬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予以觀其徼。此二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郎嘯天看著紀瓊眼底的驚豔更加劇烈,讚不絕口:“好,讓朕不虛此問,那在碧兒眼中天下又該如何治呢?”
紀瓊膛目結舌,有些狐疑的看著郎嘯天,不敢胡亂評論說道:“碧兒一介女流,不敢妄自菲薄。”
紀瓊不由的在心底對他翻個白眼,天下如何治,老子論裏的確是有那麼幾句,可是讓她在一國之君麵前談論治國之道,如果說的好讓他欣悅還成,萬一說錯了豈不性命堪憂。
郎嘯天似是看出來紀瓊眼裏的顧忌,豪爽的笑道:“你我隻是無事閑聊而已,但說無妨。”
被他這麼一笑話,在她麵前毫無君王的倨傲,反倒讓紀瓊羞愧自己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不再顧慮,既然是閑聊那隻好獻醜了,紀瓊眸光閃動老子論照搬不誤:“故貴以身為天下,則可寄於天下,愛以身為天下,乃可托於天下。”
郎嘯天目光看向遠去深沉複念著,紀瓊輕輕為他斟滿茶水,隻見一名侍衛走來行禮稟報:“參見皇上,皓月國太子殿下拜見。”
郎嘯天掃了紀瓊一眼,隨後吩咐道:“請殿下到,正殿接見。”
“不必了,我已在此等候多時,隻見兩位談的開心,在下不忍打擾。”人未到聲先到,如此邪佞狂妄之聲除了上官文宇還有誰,隻見他手搖折扇閑庭闊步從樹蔭後走來,一步步登上台階對郎嘯天作勢一揖,隨後瞟向置若盲聞隻顧品茶的紀瓊不羈道:“看來夫人傷勢以愈,也改回家了。”
“家……”紀瓊嗤笑,優雅起身走到上官文宇麵前,此刻他如同曼陀羅生開始的妖治,大朵刺的牡丹花裙裾匍匐逶迤在地,隨著紀瓊前進的腳步移動。“對,我是早該回去了,不過在回家之前,碧兒想當著大瑤陛下的麵澄清一件事情,太子殿下當日你我有約,我為殿下贏得”顏塵“之後,殿下將還我自由之身,還請殿下兌現當日之約,以後不要再找碧兒任何麻煩。”
“夫人這些家務事還是回去再說吧。”上官文宇雙目尖銳直逼紀瓊,陰沉的笑著,卻看見紀瓊眼底隻存在著鄙夷和厭惡的神色,仿佛一朵嬌豔的玫瑰散發著誘人的氣息的同時也豎起了長刺防禦著,在別人動手采摘它時,它會毫不猶豫的紮傷他人,以保護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