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日長簾暮望黃昏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天空湛藍,朵朵白雲飄浮在的空中,如同魚肚白鱗;芳草依依,漫地野花在叢中悄然綻放,如同驕陽溫潤和煦的微笑。橙黃色色的圓盤夕陽輕輕落在對麵的山上,將旁邊的雲霞染紅,影影綽綽的光芒將山上籠罩成黃,斜陽傾斜在碧草叢中無數個如同彩虹光圈在空氣中浮動。微風吹過帶動草地上棵棵成毛球圈地雪白蒲公英,蒲公英隨風而舞無根飄零,最終會找到一片屬於自己的歸屬,迎接下一個春天的到來。
這一切實在是太美了,紀瓊清澈如水晶般明亮的雙眸中,多了幾分依戀,紀瓊唇角動了動:“哇,這裏好美哦!”她一臉讚賞的看向身旁同樣絕美的男子,“你執意要帶我來,就是為了來看這裏的黃昏景致的。”
“嗯。”花無痕輕應點頭,夕陽的光芒照耀的他的紫羅蘭色的雙眸更加的絢爛妖媚。
“你是怎麼發現這麼美的地方的。”紀瓊好奇,她在京城待得時間可比他久,卻從來沒發現還有這麼個,令人神往的地方。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我想再也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配得上這句詩了。”花無痕不急著回答她,隻是饒有興趣的打量她,吟道。
紀瓊點頭,“不過,仙雲穀可比呀。”
花無痕望著遠處,紫羅蘭色的雙眸變得深沉憂鬱,淡淡道:“娘說,她最喜歡這裏的黃昏了。”他的心事從來都不會對任何人吐露半分,然而在她麵前,他竟會不暇思索的說去他的心事。
紀瓊睨視著他,夕陽的光芒灑在他的身上,一身出塵的白衣流光溢彩。似是能夠感受到他心底的憂傷一般,她的心會因為他的憂鬱而心痛。她沒有出聲,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隻需做一個最好的聽眾就好。
“是那個男人逼著娘親離開這個世上的。”花無痕眼裏閃過一絲冷冽,雖然掩飾的很快但是紀瓊還是清晰的看間了。
這件心事他在心中埋了十年,從來不曾給人講過,不是因為淡泊了,隻是他每次想起時,都會掩飾很好,不會讓人發現。即使這些年在他的心就如平靜的湖麵,沒有一絲跌宕,偶爾想起卻還是隱隱有絲波動。
紀瓊靠近他,握住他越顯冰涼的手,當他再次看向紀瓊時,眼底的霧氣都消散,再次釋然淡笑,笑的風淡雲輕。在她麵前他以往冰冷淡漠的臉上,因為她而多了一絲溫潤的笑意。
“你今天畫的畫讓我突然想起了娘親,娘親最愛的花也是梅花。”
“所以你就想要我陪你來這裏,看日落黃昏。”
花無痕望向前方點點下沉的落日,眼裏有絲回憶:“因為這裏有娘親的氣息。”
紀瓊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靜靜的陪著他。
即使是深秋的夜晚依舊有蛙蟲嘶鳴,長長的街道巷口月光拉長了兩個人的身影,紀瓊與花無痕聊的開心時隻見一個人影狼狽的,拖著沉重的步伐在兩人麵前倒下。
兩人互望一眼,跑去扶起那人是紀瓊一時驚愕。
“季大哥……”看著季楚凡麵色蒼白沉沉昏死過去,紀瓊一臉的擔憂心痛之色。
他胸前嘖嘖血液絲絲流淌,染濕了他的衣襟,鮮血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色,當紀瓊毫無顧忌的要去敷上他的傷口想著能止住血液的流逝時,被花無痕一把阻止。
“不要碰他,他的傷口有毒,這樣你也會被染上的。”對於紀瓊看著那男子的神情,眼底隱含的情意,他會不暇思索的想起仙雲穀的那個夜晚——
上官文宇對紀瓊的嘲笑話語——將他當做他人,還是移情別戀……
他就是那個男子嗎?即使是重傷昏迷他的身上仍舊有種不可忽視的優點。
紀瓊擔憂的雙眉急促一團,看著他受傷他的心卻糾結做一團,隱隱抽搐作痛著,她神色焦慮的看向花無痕:“那他的傷勢嚴不嚴重,那毒會不會致命。”
看著紀瓊為別的男子焦急的麵無血色的樣子,他心中微微泛出一絲妒忌,“你先別急,你忘了我仙雲穀的醫術獨步天下,他的傷雖重但有我在便不會讓他有事。”
“嗯。”紀瓊對他的話雖是堅信不移,但看著季楚凡痛苦的麵色,她還是麵有憂色。
寒月閣的廂房內,燭火顫動,人影晃動。花無痕小心翼翼的為季楚凡清理著傷口,花無痕平靜無波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十幾年未出江湖,對於江湖中所出現的新毒,他雖不了解,但卻也有耳聞,最近十年中江湖出現一大邪教紅佛教,專愛用毒,而用毒手段極其凶殘在江湖中人眼裏自是歪門邪道。
花無痕的醫術受的寒月天的真傳,應付起這些小小無傷大雅的毒藥,他自是手到渠成。他掌風一轉玉簫竟從他袖中彈出,瞬間幾隻銀針從玉簫肖薄的管壁射去,就在花無痕揮手間,跟跟銀針紮在季楚凡身上幾處穴道。
紀瓊明白那是中醫中的針灸,在現代幾乎無法見到了,此時花無痕如此驚豔的使出,她卻沒有驚歎之意,隻是躡手躡腳的站在一旁,看著沉沉昏睡的季楚凡,痛苦自他緊蹙的眉宇間泄露,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間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