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好!就讓我見識見識你這神獸有多少斤兩!”
武神大喝一聲,縱劍上前。 WwWCOM
劍身上那一道血槽猩紅刺眼,散凶橫的殺意。
他,自投身萬屍坑,與屍靈怨念糾纏無盡歲月,不曾再戰。
它,自長埋地下,封存經年,以劍軀築長路,鎮壓凶邪,未再飲血。
他,心底湧起一陣興奮莫名,那是他族好戰的性,是身為戰者數萬載的孤寂。
它,劍身長鳴,嗡嗡作響,那是一顆嗜殺的劍心,是渴求飲血的神兵之望。
這一人一劍,他意持劍戰凶邪,它欲再飲敵人血,二者不謀而合,戰意驚。
且對手曾是一尊神獸,即便隻是逃脫封印的一絲修為,在這方地之中,也可堪稱無敵般的存在。
武神族,遇強則強,你橫,我更橫!
更何況,他有著不得不戰的緣由。
他眼睜睜看著千萬族人慘死城下,就是為換靈氣大6永世安寧。那一刻,他心如刀絞,滴血足以成江河。
他痛心疾,隱忍到今日,隻為將這柄‘審判’煉化,唯有借此神兵,他方有一戰之力。
這一戰,他誓不能退!
這一戰,必讓對方知曉,它眼中的螻蟻也敢與皓月爭輝!
一劍蕩出,斬破空氣,嗡鳴刺耳。那血槽,劃出一道赤紅的扇麵,劍過留影,曠古絕倫。
爻侌根本未把對方放在眼裏,一副被侵蝕數萬載的殘軀,一柄鏽跡斑駁的殘刃,它隻掌便可讓其潰退辟易。
若非逃脫的修為有限,若非為更重要之事蓄力,它才懶得費盡口舌,即便這二者仍處巔峰,它也定會出手抹殺,絕不猶豫。
那碩大的蛟低垂,尖角煞氣湧動,直刺而去,所過處空間破碎,幽芒陣陣,散出的波動恐怖無盡。
它早已急不可耐,無心試探,這一擊毫不留力,必將對方徹底洞穿。
但是,事實讓它失望,意料中的摧枯拉朽並未如願。
“鏘!”
審判疾如雷霆,後先至,狠狠撞擊在尖角上,這一聲震耳欲聾。
爻侌不覺心驚,這一劍凶橫無匹,殺氣彌漫劍身,凝成實質,一如重劍無鋒,根本不像殘刃之威。
蛟一擺,欲將之蕩開,但劍刃與它硬撼一處,毫不退讓,且傳來巨力,將它死死壓製。那是握著巨劍的一雙手掌賦予它的無邊戰意。
武神低吼,“你它是殘刃,神兵亦有尊嚴,我們便讓你付出血的代價!”
劍身嗡鳴不已,似興奮異常。
今日,它又握戰者之掌,終可再現曾經的崢嶸輝煌!
……
眾人抵達冰神城時,夜已微深,華燈將熄。
他們未驚動一人,悄然入城。
其中修為最弱的洛寒,也已是凝形境中期,況且意識修為更不能以常理度之,那可是距靈識之境僅一步之遙。
而城內修為最高之人,乃凝形境初期的阮大,自是無人可察覺他們的歸來。
這幾人,已然是靈氣大6表麵上最巔峰的存在。
如今的冰神城,較三個多月前洛寒離開時,異動更為強烈,城池更為動蕩。
尤其深夜,萬俱寂。
大地震顫不已,且伴有森森獸吼,無比清晰,好似一尊上古巨獸在地底深處不住翻騰。
那四條巨大的鎖鏈晃動不止,金鐵交鳴回蕩不息,鎖鏈上的裂痕更為密集,甚至有多處已斷開些許。
眾人頓覺事態嚴重,心間猶如被壓上千斤巨石,沉重無比。
縱然這一連數日,晝夜不歇地辛苦趕路,此時也無心休息,直奔冰神宮,商討加固四神獸之印一事。
洛寒直接將冰棺送入洛族宗祠安放,當然是經過洛戰準許,甚至可是他的授意。
畢竟,那時若無炎萱以身相阻,莫洛寒,就是他洛戰也可能命隕當場。
她以己之命,換回炎重的幡然悔悟,換來今日眾人齊聚冰神城共同加固封印的最好結局,她當得起這份安置。
龍靜雪隨其同往,取回她的本命靈牌。
至此,當年與龍老的約定才算徹底完成,隻可惜那位曾可隻掌遮的老人,已然不存於世。
翌日清晨,洛冰才現眾人歸城。
他當即禁不住淚水奪眶,礙於有外人在場,他強忍內心的壓抑釋放。
整整兩年零四個月,他日夜呼喚父王與母親,生活在他們未歸的思念及生死未卜的煎熬之中。
整整兩年零四個月,他以一副並不十分寬厚的臂膀,扛起整個冰神族的重擔,幾乎以一己之力為這個籠罩在恐慌陰霾下的族群撐起生存的希望。
無法想象,他承受了怎樣的壓力。
無人知曉,他多少次想要放棄,卻隻能在無人的深夜,獨自仰望蒼穹長嘯宣泄,勉強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