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六(1 / 3)

“你為什麼要搶我的東西?”

“誰是你的東西!”

“他本來就是我的,你這個不要臉的,以後不準再接近他,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一陣清脆的巴掌聲變成一道血紅的痕印在何麗的左臉龐上綻放,那是一朵充滿血肉的花瓣,打響在殘酷的青春上。

那個女人留下了一個巴掌就霸氣的蹺然走掉,身影是多麼的不服。被沉沉的拍了一下的何麗突然在臉上充斥進心房的熾烈感猛地衝破了腦袋,她失去理智般的上去拉住了那個女人的頭發,略顯枯燥的發根抓起來讓人更加的煩躁,何麗忍不住使勁的拉扯著,突然那個女人痛喊了一聲往後失去了平衡,兩個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泥塵濺入衣服和褲襠中,兩個人不曾停手,使勁的躺在地下拉扯踢打,直到有男生過來把她們使勁的分開。何麗像瘋了一樣,頭發蓬亂在臉前,黃澤色的發質在暴曬裏突像吉他彈舊的琴弦,那張在陽光下依稀有些蒼白的臉倔強的凶神惡煞,完全是暴走的狀態。

兩個人在拉扯間隔著一段距離,沒過多久就累了,然後她們都停了下來,隻是那張臉還是那麼的通紅難散。那幾個幫忙拉開的男生裏有的認識氏凜,也見過他和何麗打過招呼,於是他便打電話叫氏凜過來。氏凜在上著課的時候突然接到這個電話說有個他認識的女生在打架,他立刻掃了一下班上的人,就缺何麗那個位置沒人。他看了下依林,他覺得現在還是不要告訴她好,他敲著大誌的腦袋,大誌正在書本上畫奇怪的圖案,旁邊有兩個重複刻畫的圈圈。

“想死啊!”大誌用平時隻要幹擾到他的好心情的樣子凶巴巴的看著氏凜。眼神中烙滿了殺者的氣息。

氏凜立刻也發起火來似的看著他,抬高了肩膀和眼神,“走,出事了!”

“什麼事?”

氏凜放低了聲音,頭低了下來,手遮著左邊的嘴角,“何麗在外麵打架。”

夕陽的餘溫照過無數的地殼,那些渺小的生命在蠕動,驕傲的生存著,隻是有些人終將看到的也就是晚霞待盡,從此在夜裏消失,從此不再打算在下一個黎明醒過來。

當氏凜和大誌趕過去樓下的時候,何麗和一個陌生的女人都被主任給抓到了,何麗似乎開始掉下了眼淚。

“發生什麼事了,有沒受傷?”大誌的正義感又湧了上來,隻見何麗霎那間蹲了下來,雙手蜷縮在大腿的膝蓋上撐著,氏凜看不到她的臉,她的身體一直在抖,想也知道她哭了。

大誌推向氏凜,“你有沒帶紙巾?”

“沒有。”

“那你還不快過去買!”

氏凜無奈的跑去了學校的超市,尤其是到了這個時候,大誌表現出來的正直感總是那麼容易打動人心,他也就乖乖地來超市買紙巾。

這件事發生在下午第二節課下課的時候,那時是張選過來找何麗,那個穿著白色上衣漂浮著天色一樣的身影,他的身上有一道沉重的光芒,那是隻有何麗才看得見的。他用手敲了敲教室的後門,何麗轉向了後麵,因為那個聲音是那麼的熟悉,每次張選來課室找她,總是這麼敲著門。

何麗有點不想過去,臉低著緩緩走過,像一直被拉鎖的飛魂。氏凜坐在後麵當然聽到張選的敲門聲,因為他太出名了,每次看到他氏凜會有想揍他的節奏。

“你現在有空嗎?”張選的臉似乎有些為難,兩顆暈紅的渾散開在臉的兩邊,像剛切完的蘋果,熟的剛好卻帶著甜甜的澀。

何麗最怕看到張選這個樣子,即使是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像怕失去父親的眼光直打轉的皺起微浮的眉角,那橫畫在頭額上的像貓須的圖案,略顯幾分可憐。

依林知道她和張選快麵臨分開的地步,這個答案一點也不難猜,因為是張選。他就像是被上天鎖在蓬河寥茫中的困獸,有一天被不知名的光給灼燒掉青莄鐵索,他身上充滿了對世界太多的不滿足,所以在物是人非的年頭,他總是充當最先走的角色。先埋下可碩的種子,沒等煙雲綢繆相濡以沫,早已化為濃霧吹了個風平浪靜。

依林很不喜歡他,就像大多數人不喜歡張選一樣的討厭,可是何麗是她最好的朋友,中間夾隔太多的感情濃墨。她試過在何麗最著迷的時候叫她先好好考慮自己內心的想法,可是何麗就像是那一顆被打磨成畸形的石子,非這條路就沒有更好的可以鑲嵌的路,可給你如此的剛剛好。或者說她本就是屬於他路上的石子,一顆踩地比較深的石子,在軟跟的鞋子留下沉重的印記。

“有什麼事嗎?”何麗的聲音嬌滴滴的,中間夾雜著些許的沙啞。

聽到何麗溫柔的樣子,張選放鬆了神經大條。“我··女朋友有話跟你說。”

依林不時地看著門外麵的何麗,她站的有些像小孩被訓的樣子,雙腳合實,雙手懸擺在肚子前交集,像夢裏的天使帶著七彩的浮雲在人世間祈禱美好的向往,那篇頌歌如青煙蕭風般傳來,如灌耳的淒涼,那些悲河的流水輕蕩在依林的心田,斷送多少的逆波心扉。

大誌對著門外的張選,對氏凜喊道:“誒,想不想揍他,那個小白臉?”

氏凜看著大誌那張岜痹樣就有些說不出話來,他看了看門外的那兩個人,“你不也是小白臉。”

“你說什麼了!”

“沒有,就說你臉白。”

“找打啊!”

氏凜看著大誌囂張的臉色總是那麼正襟危坐,“有時候是看他不爽。”氏凜肯接這一句正合了大誌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