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中都暴露出最為直白的威脅,在影魔眼中,一切都隻是可以好好玩一玩的遊戲。
“笑話,男人若是這麼點毅力都沒有,哪來的本事勾搭美女軟妹子。”
程鐵軒似乎找到了分散注意力的訣竅,那就是腦子裏盡量去想他的女人們,不僅僅是謝凝,的確有效,不出片刻,似乎手腕上的骨折就沒有那麼疼了。
“越來越有意思了,那就看看你能陪我玩多長時間——去吧!”
當“間”字出口的瞬間,真正的黑光自影魔玉指劃過之處噴出。
“啊!”
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的程鐵軒身體忽然瞬間僵住,一雙尚且含著些殘餘笑意的眼睛向前可笑地凸出,兩隻手更是下意識地向額頭擋去,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命中的刹那,程鐵軒的身體已經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他的意識——致命一擊。
影魔好像食言了,她沒有一點點打斷程鐵軒身體上的骨頭將他玩弄致死,而是在程鐵軒沒有預料到的時刻發動了致死的攻擊,黑光如一顆子彈般鑽入程鐵軒的額頭,透過了大腦。
程鐵軒意識當中的反應速度還是很快的,立即將身體下一瞬間即將發生的變化反映給了大腦,那就是頭骨破碎,腦漿迸裂。
“砰!”
影魔調皮地模擬出子彈出膛的聲音。
與此同時,遠在另一空間的仇無衣忽然感到一陣惡寒,莫名其妙地向著一個方向警惕地望去。
“哥?怎麼了?”
範鈴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發現仇無衣的臉色出奇的可怕,就像失去了什麼重要東西一般,更奇怪的是這可怕的臉色又在瞬間變成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慢慢緩和了下來。
“不,沒什麼,總覺得好像出了什麼壞事,但是又好像是我的錯覺……嗯,一定是我的錯覺。”
仇無衣盡力忘掉了剛才那一瞬間刮過脖頸的寒風,那是極為不吉利的感覺,最後卻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實在不曉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在仇無衣將真正的不祥預感當做錯覺之後,影魔存在的空間當中此時正在回蕩著痛苦的呻吟。
程鐵軒沒有死,本來注定一死,甚至連他自己都做好覺悟的一擊根本沒有擊碎他的腦袋。
但這一點都不值得慶幸,雖然保住了一條命,可是心中瞬間湧上的恐懼感以及絲毫不像幻覺的頭部令程鐵軒雙手捂著腦袋在地上不住地翻滾著。
流血,頭骨破裂,劇痛深入腦髓的感覺極為真實,盡管身體上連一塊小小的擦傷都沒有。程鐵軒已經忘記了什麼叫思考,在恐懼與疼痛雙重夾擊之下漸漸陷入了深淵。
最可怕的卻不是兩者,而是夾雜在生與死兩種記憶當中的混亂感,程鐵軒的雙眼浸著一層淡淡的薄灰色,腦子裏既有自己被殺死瞬間腦漿迸裂的記憶,又有發現自己尚且活著,卻被劇痛侵襲的記憶,不斷循環的兩種記憶將程鐵軒的意識不斷在死生兩界丟來丟去,仿佛在一次次重複著死亡與複活的折磨。
這時候,程鐵軒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其實也沒有折斷,隻是呈現出骨折的劇痛而已,與大腦所受到的衝擊相比,這已經不算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
眼看著程鐵軒被瘋狂與劇痛折磨,影魔終於發自內心地大笑起來,終於有一件事能夠讓她真正開心。
也是這世上萬事都離不開湊巧,就這樣將程鐵軒放置下去,說不定再過一時片刻他就會真的精神崩潰。但影魔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笑了出來,她的聲音與謝凝本是相同的,笑聲也毫無懸念地傳到了程鐵軒的耳中。
在半瘋狂的狀態之下猛然聽到熟悉的聲音,程鐵軒第一反應不是影魔,而是下意識地將其當成了真正的謝凝,腦子裏的意識竟然奇跡般地從掙紮中解脫了出來。
“呼……呼……”
喘息片刻之後,程鐵軒才如夢初醒般睜開了雙眼,手腕的痛苦已經消減了大半,腦子內部雖然還鑽心的疼,至少現在已經冷靜了一些,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其實真的沒有死,隻是在被影魔集中的瞬間體驗到了“死”的一幕。
“哦?竟然沒有直接瘋掉,真可惜,就這樣瘋了該多好,清醒之後可是更加難熬。”
影魔玉手輕揚,隔著大段的距離將程鐵軒的身體抓了起來,以一種無形的力量固定在空氣當中,忽然像發現了什麼美食一般舔了舔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