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變強。
時間不是無限的,也許當初步九重留給自己三個月期限的時候,就考慮過這場慘敗。
可是究竟要如何變強,難道真的要狠下心來,將時間的強者如養料一般吸收,吞噬?那絕不可能,或許步九重等的就是這一幕的發生,等到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放棄人類的自尊與道德,成為夜無明一樣的怪物。
“哥……我們現在太弱了!”
哭過之後,範鈴雨臉上的淚痕漸幹,宣泄結束,引發的卻是不屈的鬥誌。
但她依然倚靠在仇無衣的懷中。
“說得好。”
啪啪啪的鼓掌聲自遠方響起。
範鈴雨急忙推開了仇無衣,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稍遠處,酒鬼大師與悶聲不語的淩戚出現在二人麵前。
“對不起,丟臉……咳!”
淩戚像剛出嫁的小媳婦一樣低著頭,細聲說道,清新過來之後,她才回想起剛才發生的每一幕,現在簡直恨不得挖個坑之間把自己埋了。
“大家都一樣丟臉,誰比誰好不了多少。”
仇無衣忽然釋然了,反正這一次算是丟透了臉,結果反而就不覺得怎樣。
打輸了,修煉就是,與其在這裏思考,倒不如立刻付諸修行。
“是啊是啊,沒想到大叔我竟然有被嚇得躲起來的時候,真是奇恥大辱。”
酒鬼大師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看樣子是在撒謊。
“大叔,天稟之頂是什麼地方?剛才我聽它說的。”
範鈴雨急忙將話題引到了一旁,生怕自己成為談論的目標。
這也正是現在仇無衣想要問的,根據獸魔所說的內容推測,天稟之頂恐怕是一個修煉場,能夠通過就相當於擁有與它一戰的資格。
“天稟之頂大叔我也隻是聽過這個詞,據說是修煉的地方,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啊,聽說……”
酒鬼大師悶了半響,終究確認不是自己酒精中毒而導致了記憶喪失,而是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天稟之頂。
“哼,整天醉醺醺,你自然不會知道。”
突然,不知從何而來的清冷聲音毫不留情地打斷了酒鬼大師的話。
正在聚精會神聽著的仇無衣後背一冷,驚愕萬分地抬起了頭。
“我不知道,難道你就知道?喂!你怎麼來了!”
酒鬼大師完全是條件反射地回了一句,眼睛眨了眨,才想起事情好像不太對勁,嚇得像被抽打起來陀螺一樣轉了兩圈
果然。
已經不再戴猶如繁星的麵具,突然從天而降的仇鶴鳴立於空中,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地麵的所有人,冰冷的目光仿佛看到了一群陌生人一樣,全然不似與兒子相會的父親。
想起自己與始源天衣的事情之後,仇無衣也對父親的做法有諸多不滿,二人之間頓時湧上一陣劍拔弩張的氣氛,雖然隻是仇無衣單方麵緊張。
“我知道。”
仇鶴鳴踏著無形的階梯一步步自空中緩步而下,看也不看像團起來的刺蝟一般的仇無衣,直接向酒鬼大師走去。
這兩個人,一直是微妙的損友,偶爾也會大打出手,但彼此之間的信賴卻是毋庸置疑的。
“你真知道?”
酒鬼大師略一皺眉,還是不太相信,因為他自己就知曉很多天衣聖門的秘密,比起仇鶴鳴亦不遜色。
“騙你的話可會得到任何利益?天稟之頂我曾經去過,不過我不能和你們說詳細的內容,就像你們所想象的一樣,那裏的確是修煉場,不過是屬於始魔的修煉場而已,要去的話,帶你們就是了。”
仇鶴鳴卻故意快速看了一眼範鈴雨,視線挪移到她的小腹部分,眼神似乎有些失望。
至少在這裏,他的確表現出了一絲所有長輩共同的期待,盡管沒有多少希望,但還是想看到延續自己血脈的人。
“始魔的修煉場……”
淩戚重複了一遍仇鶴鳴的說辭,倒是沒有說出“始魔也要修煉?”這種愚蠢的話。
“為什麼?”
仇無衣滿是警戒地瞪著父親毫無表情的臉。
“什麼?”
仇鶴鳴明知故問的反問了一句。
“為什麼突然在這個時候出現,既然那兒是修煉場,應該讓我們早點知道才對吧!”
一切都太巧了,仇無衣可不信這是巧合。
“我若是說,因為你是我兒子,所以我才拚命趕來,你信不信?”
依舊冷淡的聲音當中沒有絲毫誠意,明擺著就是說這是假的。
仇無衣用力搖了搖頭。
“那就對了,既然你不信我的說辭,又猜不透我心中所想,就隻能默默接受。”
仇鶴鳴冰冷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