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還要回去?”
淩戚站在圓盤的艙門口,見程鐵軒似乎沒有回去的打算。
“我想回去看看,剛才這位兄弟說的話我有點在意。”
程鐵軒無聲地咬了咬牙,雖然東方晚似乎沒有當年那麼危險,看起來也相當正常,但心裏的壓力終歸是沒法痛痛快快消除。
“有什麼不對?”
淩戚鮮少見到如此為難的程鐵軒,但不知道他是在擔心東方晚,隻道是罪人之塔的機關過於詭異玄妙或是強敵太多,也沒往多去想。
“是的,可以說處處不對,這座塔本來在永國境內,而且大部分埋藏在地下,在地麵上隻能看到十分之一,所以多數人不會以為它是太高的建築。其實這罪人之塔中隻有內部的看守森嚴,外麵卻沒什麼人把守,所以看起來和一般的天武堂也沒有太大區別。”
東方晚也不過多解釋,將自己所知的真相一五一十道了出來。
“外麵沒人把守?也就是說這地方很難逃出去?”
淩戚抬眼看了看罪人之塔裏麵,的確全都是堅固的金屬,但怎麼看都不像無法入侵也無法脫逃的銅牆鐵壁。
“詳細我不太清楚了,不知道是失去了記憶還是根本就不知道,但我有一點細微的印象,塔的裏麵似乎有一些虛假的道路,看上去是暢通的,實際上卻是死路。”
沒有人能夠從東方晚的臉上看出任何情緒的變動,亦無法從他的聲音中察覺到任何信息。
然而無論是淩戚還是程鐵軒都覺得他好像意識到了某些了不得的事情,並且因此而感到焦急。
“有這一類的機關也是正常的吧,畢竟是這麼大的監獄,我覺得他們應該能看破。”
聽了東方晚的解釋,淩戚倒是頗不以為然,覺得這似乎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沒必要做多餘的擔憂。
“不,正是因為事情好像並不是這樣我才準備回去看看,可惜他想不起來到底裏麵有什麼東西了,不過可以肯定,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程鐵軒抬手推了一下眼鏡,轉身回到了罪人之塔的大門之中。
這時,階梯上的仇無衣依然在攀登。
道路實在是太長了,不僅無法看到盡頭,甚至連大腦的“想象”都無法抵達塔頂。
“等等,會不會有什麼不對勁?”
仇無衣忽然心頭一動,腳步也停了下來,後麵不遠處跟著的就是範鈴雨和柳莓莓,二人見仇無衣停止了,也就一同停在了後麵。
時間還剩下十三個小時,沒想到竟然已經攀登了這麼久,可是依然看不到任何能夠結束這趟旅程的征兆。
“感覺沒有什麼問題。”
範鈴雨帶著幾分懷疑敲打了兩下牆壁,金屬的聲音頗為清脆,肯定是現實中存在的東西。
“無限循環的道路需要特殊的結構,我想假如我們意識正常的話,應當早就發現了。”
柳莓莓知道世界上存在一切無限循環的機關,能夠將人永遠困在裏麵,但這種機關極其複雜,現在隻有一條螺旋狀的通道而已,不可能設置如此複雜的機關。
“嗯,有道理,我來做一下記號,用弦……嗯?”
仇無衣點了點頭,正待把弦係在階梯邊緣的扶手之上,腦子卻突然一陣莫名的眩暈。
“哥?”
範鈴雨見仇無衣神態有異,急忙伸手扶住了他。
“奇怪……剛才咱們是不是討論過類似的事情?”
兩隻腳分別踏在不同的階梯上,仇無衣雙手緊緊抓著冰涼的扶手,絞盡腦汁尋找貌似有點模糊的記憶。
錯覺嗎?還是在做夢的時候夢到過什麼?
似乎不久之前曾經發生過完全相似的一幕,但這是不可能的,自己腦子相當清醒,幾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也不應該那麼模糊。
可是依然覺得不對勁,越來越不對勁。
“有嗎?”
柳莓莓與範鈴雨麵麵相覷,不知道仇無衣說的是什麼?
“可能是我太緊張了,等我做一下記號,一會兒看看究竟是不是無限循環的。”
說著,仇無衣將弦係好,繼續甩開步子前進。
在時間還剩下九個小時的瞬間,仇無衣略顯急躁的步子終於止住了。
“等等,會不會有什麼……”
仇無衣下意識的剛要脫口而出,心頭忽然猛地一震,混亂的視線立刻落在了自己的指尖上。
不對。
從姿勢上看,兩根手指應該捏著一根弦,可是根本沒有弦,為什麼自己要這樣做?
“感覺沒有什麼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