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回去後我和老大去看看陸兄,你們大家先回去休息,我們倆也去去就回。”
仇無衣看到了程鐵軒悄悄使的眼色,立刻對眾人說道。
“我看可以,就我們倆去夠了。”
程鐵軒立刻在一旁附和道。
沒有反對的意見,上車之後,這個話題就暫時轉變成了對血跡的聲討,以及對將來戰鬥的展望,其中包括希望酒鬼大師抽簽的手氣好一些等等。
回到了聖子城,就像一開始說明的那樣,仇無衣與程鐵軒走上了一條不同的路。
這條路,自然是通往醫院,也稱之為醫療所的路。
“老大,你想說什麼?”
等周圍已經沒有熟人,仇無衣這才小聲問道。
“上午的比賽血跡隻出了隊長一個人,一個人挑了陸兄他們整個隊伍。”
程鐵軒無力地歎了一聲。
“這消息早晚會傳出去,就算不告訴他們也瞞不住。”
仇無衣說道,他覺得程鐵軒沒必要保密,就算是考慮到士氣問題,紙豈能包的住火。
“然而他在找我。”
“啥?”
聽到程鐵軒有氣無力地聲音,仇無衣一時間還沒明白他的意思,突然愣住了,兩腳也忽然停在了路上。
“血跡的隊長,正在找我。”
程鐵軒很不情願地重複了一遍。
任何人遭遇到這種事恐怕都會極不情願。
“是嗎……那走吧。”
仇無衣如同看猩猩一般看著程鐵軒,腦子轉了一轉,反而釋然,重新邁起了步子。
“呼……我還以為你要趕我回去。”
程鐵軒也緊跟了上去。
“既然那種人敢直接放出話來說找你,我估計不會有太大的事。”
仇無衣加快了腳步,就算沒有大事,能不遇到還是最好。
原因很簡單,血跡那夥人可沒一個善良之輩,他們要是真想對程鐵軒有什麼不利,肯定不會堂堂正正地放出話才對。
至於那邊的隊長和程鐵軒之間有什麼關係,仇無衣並不太想思考太多。
醫院的路程不算遠,在一樓問清楚詳細並登記之後,兩個人很容易找到了陸北鬥的房間。
在找到陸北鬥之前,仇無衣曾經思考過各式各樣安慰他的話,甚至已經做好了更加嚴苛的心理準備。
不過推開病房門之後,看到的卻是陸北鬥鎮定地端坐在床榻上的模樣。
他的雙臂都包著一層繃帶,病房裏隱隱有些血腥氣,被繃帶包裹的地方應該是手臂斷掉的地方。
斷了手的話,其實把傷口對準,按起來,就能慢慢恢複,不過陸北鬥斷的是雙臂,難怪要被送到醫院了。
“是你們啊?”
陸北鬥無愧是武術家出身,先一步察覺了二人的存在。
“陸兄……”
仇無衣看到陸北鬥那爽朗的模樣,反而忘掉了該怎麼安慰他,剛才準備的話好像沒有一句用得上。
“陸兄,傷勢如何?”
程鐵軒笑著一拉仇無衣,兩人一起走進了病房,來到陸北鬥床前。
“還好,至少我還活著。”
陸北鬥的聲音有些低沉,但絕不是悲傷與痛恨。
“陸兄,人生還長,總有波折,不要太在意了。”
仇無衣也隨之安慰道。
“不,其實我並不後悔,至少今天的戰鬥中是這樣。”
陸北鬥卻搖了搖頭,雖難掩臉上的沉痛,但還是勉強地笑了一笑。
“今天?”
程鐵軒扭頭看了一眼仇無衣,兩人的眼神是同樣的疑惑,但更讓人疑惑的是“不後悔”這幾個字。
“今天和我們對戰的是血跡隊長東方晚,他已經拿出最大的誠意了,以一己之力麵對我們的討伐之戰,我們輸了,是因為技不如人,既然在堂堂正正的戰鬥中輸掉,就沒有資格去怨恨別人,我痊愈之後也要加倍修行了,絕不會浪費他們的犧牲……”
陸北鬥的眼角晶瑩閃爍,滾落一滴男兒熱淚。
“東方晚……血跡的領隊是這樣一個人麼?”
仇無衣反複在心中咀嚼著這個名字,按照以往的印象,這些惡人肯定是一群什麼卑鄙手段都能使用的下劣之輩,可是今天的戰鬥中他不僅重創陸北鬥,更將他的同伴全部殺光,可是到最後卻反而獲得了陸北鬥的尊敬。
這個人絕不簡單,至少不是個憑著武力橫行的莽夫,可這樣的人為什麼特地尋找程鐵軒?這裏麵到底有沒有其他的陰謀?
得知了東方晚的一些狀況之後,仇無衣心中的疑惑不僅沒有衝淡,反而變得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