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程鐵軒順口問道,起身就去開門。
仇無衣望著程鐵軒的背影,心中覺得有些奇怪,如果是天九,應該不會大白天光明正大找上門。
這時淩戚也從自己的房間裏走了出來,滿頭的金發到處是卷,一副疲倦的模樣,靠在門口打嗬欠,全然不關心外麵來的是什麼人。
外麵的人沒有報名,估計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人物上門襲擊,是以程鐵軒也就順手將大門打開。
當門開啟的瞬間,大廳裏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不知道別人心中是怎麼想的,至少搜刮了一圈腦子裏的記憶之後,仇無衣還是對來者沒有任何的印象,完全是個陌生人而已。
但是程鐵軒臉上的表情卻沒有那麼簡單,那種淡淡的敵意意味著他知道來者的身份。
這人相貌普通,沒什麼特點,目測大概不會超過三十歲。雖然相貌上不值一提,但他一身的衣著打扮倒是頗為得體,不是天衣,是造型很特殊的禮服,就仇無衣的印象,似乎天衣聖門的軍隊之中經常見到。
印象中,被軍隊之類的找上門來,確實好像沒什麼好事。
“在下是終極刺客的領隊,有些事情想和你們的領隊商量一下。”
來者的聲音與他那張板起的臉一樣嚴肅,這樣的人通常很無趣。
“請,我們領隊老師正好在。”
程鐵軒從門前讓開,指著大廳中的酒鬼大師介紹道。
仇無衣無聲地站了起來,走到了大廳的一角,一方麵這是禮儀,另一方麵,“觀察”總比“參與”有趣得多。
顯然謝凝也是抱著相同的看法,將輪椅推向了另一個角落,程鐵軒開門迎客,自然不好意思偷跑,於是隻能在大廳中奉陪。
“在下劉開山,久聞東方前輩大名了。”
終極刺客的領隊劉開山沒有立刻入座,而是先一板一眼地行了個禮。
仇無衣立刻覺得這人貌似還不錯,因為在固有的印象中,像這種未來的敵人上門拜訪,好像有九成都是來挑釁的。
隻是還不清楚挑釁之外的事情是什麼。
“哎呀,不過年長幾歲而已,什麼前輩不前輩,坐坐坐,你是軍隊的人?”
酒鬼大師心中雖覺得麻煩,但人家都來行禮了,自己也不好托大,隻得站起來還禮。
二人之間的和諧氣氛並沒有消去仇無衣的戒心,反而更加覺得來者必有所圖。
彼此之間相互寒暄幾句之後,兩人終於入座。
“特意找到我們宿舍來,想必不僅僅是為了看我這酒鬼而來的吧。”
剛一坐下,酒鬼大師立刻開門見山地提出了問題,兩個人的身份來看,現在已經算得上是敵對,任誰都想得到,劉開山必然是因為拿到了第一輪的對戰表才找上門來。
“那在下就直說了,前輩肯定也知道,第一輪比賽的對手正是我們的隊伍,在下有一個提議,不知道前輩有沒有興趣?”
劉開山的臉如同帶上了一層麵具,說話時上半張臉基本不動,很容易令人想起木偶的嘴。
“哦?隻是聽聽倒是沒關係,不過若是要我們弄虛作假什麼的,我看不說也罷。”
酒鬼大師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輕佻起來,整個人也脫離了認真狀態。
仇無衣默然搖了搖頭,果然是來者不善,請求,對手之間能有什麼請求?反正不會是好東西就是了。
“前輩,中午之前,你我二人的隊伍要抽簽決定賽場,在下的請求就是,不管決定權落在我們哪一方,能不能隻選擇最安全的普通戰場?”
劉開山的聲音不大,但是很有力,每一個字都咬得清清楚楚。
“這就是……你全部的要求嗎?”
酒鬼大師突然眯起了眼,上下打量著顯得過於嚴肅的劉開山。
這個突如其來的請求也令仇無衣大感意外,這個劉開山,竟然帶來了一個求之不得的好消息。
可是原因呢?難道隻是因為劉開山關心自己的隊員?這種猜測恐怕有點過於樂觀,平靜的水麵下所隱藏的東西令仇無衣陷入了深思。
另一邊,謝凝也是如此,腦中出現了數個難以解開的死結。
“是的,這就是在下唯一的請求,想必前輩比在下更清楚決死九十九地的可怕之處,在那些地方,實力強大不代表能夠獲得勝利,各種天險才是最可怕的,更有一人失敗全隊殉葬的恐怖戰場,至少在下不太希望讓自己的隊伍去麵對。”
劉開山的臉上沒有說謊的痕跡,不過這個人的臉本來就什麼痕跡都沒有,所以也無從知道是不是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