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你以為老爺子會傻到那種地步嗎?大叔我也一直相信你們。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可非同小可,不僅南方天武堂已經提出了抗議,更有學生以這件事為借口前來惹事,連咱們學院裏都鬧得沸沸揚揚,大叔我可是頭疼不已啊……”
酒鬼大叔開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起來,似乎這件事真的讓他很難辦。
“一人重傷逃脫,最後還在半途力量不支身死荒野,留下的隻有遺言,真是堪稱標準的嫁禍。你們好好回憶一下,在血宮之中遭遇過什麼外人?起過什麼衝突?務必要詳細。”
段沙門重新端起了茶杯,無論是言談還是舉動,他都比酒鬼大師鎮定的多。
“撿肥皂的……”
謝凝千辛萬苦地擠出了這幾個字,盡管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一想起那個滿口女神的家夥腹中就是一陣翻江倒海。
“果然是他嗎……”
仇無衣覺得自己似乎要窒息了,腦中立刻出現了許多實在不想看到的記憶,其他人的表情也大致沒什麼區別。
鍾三峰,在第一層某個核心附近遭遇的青年,某種意義上是個誰都不想再遇到一次的敵人。
經由謝凝提醒,眾人也想起了在與鍾三峰遭遇之前的確還碰到了一個人,那是個慌不擇路一麵逃跑一麵大叫著“殺人凶手”的可憐家夥,而在鍾三峰附近也發現了諸多屍體,如此一來,事件的脈絡就很清晰了。
鍾三峰與謝嵐交手之後出於某些原因似乎全身而退,假如他提前找到了不穩定的裂縫逃出了血宮,剩餘的這點時間應該足夠他殺人滅口,偽造證據並傳出謠言。
“撿肥皂?誰這麼重口?”
酒鬼大師的臉抽了抽,滿是厭惡。
“是這樣,在血宮裏的確還有一個人和我們起了衝突,而且是相當嚴重的衝突……”
“隻不過這場衝突被我家長輩化解了,所以沒想到還有這種誤會。。”
謝凝突然打斷了程鐵軒的話,但她的發言自有一番用意,在這裏直接提出謝嵐的存在,就意味著允許程鐵軒在複述事情的時候加上與謝嵐相關的部分。
程鐵軒心領神會,將與鍾三峰戰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個透徹,包括密室中的剝皮屍體在內。
“老爺子,是他們麼?”
酒鬼大師聽畢,整張臉都變得像牙疼時一般扭曲。
“唔……雖然與資料有諸多不符,但資料已經隔了一年,可能性很大,應當可以說就是他們了。”
段沙門與酒鬼大師打啞謎般互相說著隻有他們自己才懂的話,在這三言兩語之間,仇無衣也聽出了一點模模糊糊的情報。
“喂喂!你們在講些什麼啊!反正不是我們做的,這事兒究竟該怎麼辦?”
淩戚已經聽得不耐煩,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辦公桌前,氣勢洶洶地擠進了二人的對話。
“你們聽好。”
段沙門背著手離開了辦公桌,無形的壓力頓時刺得淩戚連連退出好幾步,臉上的不滿之情也老老實實地消散了,和其他人一起等待著學院長得訓話。
“這件事的起因尚且不清楚,接下來由我親自追查,而且學院也會幫助你們澄清事實。然而在這段時間內,或許還會有南方天武堂的人前來挑釁,也可能有其他的人渾水摸魚,希望你們盡可能的以語言說服他們……”
話到此處,段沙門忽然一頓,像是在等待著詢問。
“學院長,若是無法以語言說服的對手?”
沙業果然以滿臉疑惑地問道。
“以我東方天武堂的規定為度。”
段沙門捋動著胡須尖端,優雅地微笑起來。
“換句話說就是隻要不死人,給我狠狠地揍回去!”
酒鬼大師露出了滿口白牙,一臉猙獰。
“好!”
範鈴雨第一個叫起好來,仇無衣先是一愣,繼而會心地點了點頭。
果然,天武堂解決問題的方法還真就隻有這一種,力量,誰有力量,誰就有話語權。
雖然這種解決辦法幾近於破罐破摔,但意外地受到了所有人的歡迎,確實,被無緣無故的冤枉之後,就算是一直收斂著自己情緒的仇無衣也很想揍人出出氣。
“明白就好,你們這次無意中接觸到了偉大結晶,這件事在我的預料之外,不過那是你們通過自身實力獲取的東西,理所應當屬於你們。我天衣聖門尚有很多獲取偉大結晶的途徑,如果你們做出了足夠貢獻,以後或許還有機會得到,今天就此解散吧。”
最後,段沙門輕描淡寫地道出了偉大結晶的歸屬問題,並似是無意地拋出了一個畫出的餡餅,對於見過偉大結晶的人來說,這的確是一個難以逃脫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