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笑道:“阿大,你這話可說錯了,你們燕雲九十八騎若是不在了,誰還能充當我父王的左膀右臂?以後萬不可說這般自輕的話。”
燕雲阿大點了點頭,道:“小的知道了。”
羅成點了點頭,笑道:“好了,現在也尋到我了,咱們就快些回涿郡去吧。”
燕雲阿大點了點頭,隨即看向羅成的前胸,發現竟然有快黃枯枯的草葉,不禁眉頭一皺,道:“侯爺,怎麼,你與突厥人交手了?”
羅成順著他的目光,瞧向自己的前胸,見自己的亮銀連環甲上粘夾著幾絲草葉,遂笑道:“你的眼倒是尖的很。不錯,我和突厥人戰了一場。運氣不錯,折了他們一個千夫長。”
燕雲阿大頓時一驚,雙眼直直的看著羅成,道:“侯……侯爺,你是說你與一個千人騎兵團遇上了?”
羅成“哈哈”一笑,道:“我先遇了兩千騎兵,又遭遇了一萬大軍。不過,但管放心,我自知不能力敵,故而智取,將這事直接化解了。”
燕雲阿大用手一揩自己鬢角的冷汗,道:“幸好如此。否則,小的們當真無法交待了。”
羅成“嗯”了一聲,道:“行了,別的也先別說了。我們回涿郡再聊。”
燕雲九十八飛騎。
在羅家的黑燕騎中,這一個不足百人的小隊,乃是羅藝的親身護衛,每一個人的本領,可稱得上是百裏挑一都不為過。九十八人的威懾力,幾乎等同於整個十萬大軍的威懾力。一直是突厥人心中深埋的夢魘。
曾經,羅藝以自損的代價大敗突厥軍團,而在那突厥的散兵遊勇敗走之時,就是這一個不足百人的小隊,直接如同虎入羊群一般的衝進突厥敗軍之中,將那足足有萬餘的散兵直接驅逐的北上四百裏這才回來。而回來的時候,他們九十八人,隻有兩個人戰死,其他九十六,每人掛在馬鞍上的搭包裏,都裝著四五十個人鼻子!那些,都是他們赫赫戰功的無上象征!
而傷亡的兩人,羅藝也當即再從大軍中挑選兩人補上。而這傷亡後再添上的傳統,也由此產生了。
就是這九十八人,再加上羅藝與後來的羅成,區區一個百人的隊陣,卻足以使多少雄師辟易!
就在半載之前,秦瓊在涿郡之時,曾讚這九十八騎雲:“燕雲九十八飛騎,奔騰如虎風煙舉。以一敵百非虛謂,放眼萬軍皆辟易!”
這是話外之事,也不必多言。
羅成同那燕雲九十八飛騎一路長驅,回到燕王府之時,已經是日頭西沉了。九十八飛騎向羅藝繳了命,也就下去休息了。
羅藝看著羅成,原本想訓斥幾句,可又想到羅成的苦心,隻得連連嗟歎,似乎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往事,兒女情長……
晚飯間,羅成突然對著羅藝說道:“父王,我想去齊郡一趟。”
羅藝“哦”了一聲,隨即略微偏頭看了燕王妃一眼,笑道:“怎麼,又想叔寶了?”
羅成苦笑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成兒的確想表哥了。再有,成兒想去齊郡表哥哪裏,讓表哥幫忙一起找找容妹妹……”
說到這裏,他偷偷的看了羅藝一眼,見羅藝麵色如故,並沒有怪及自己兒女情長之時,這才放下心來,續道:“表哥他是綠林盟主,手下四海的綠林兄弟都要聽他的調遣,想來,若是由他出麵,自然比我們出人馬管用的多。”
莊容一人出走之事,隻有燕王妃一人知道,甚至連不是自己貼身的丫鬟都不知道,更不用說羅藝了。羅藝自然也不知莊容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出走的,當下,聽了羅成的建議,隻是連連點頭,道:“綠林中人尋人自有一套,若是能有叔寶出麵,也是極好的。”
羅成點了點頭,笑道:“父王,您是同意了?”
羅藝“嗯”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而燕王妃卻焦躁了些許,道:“什麼同意了?叔寶他現在正在訓練騎兵,哪有功夫管你這點小事兒?”秦瓊奉命訓練騎兵之事,她也是清楚的很。
羅成苦笑一聲,道:“母妃,您這擔心什麼?當初表哥與我一起去京師接容妹妹來,要耽誤多少功夫,都是二話沒說。況且這次也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這個您放心也就是了!”
羅藝也笑了一聲,衝著羅成說道:“看來,你母妃是心疼她的侄子了。隻可惜,卻忘了自己的兒子又多少相思之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