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楊廣南下江都,看那運河完成的如此完善,不禁又想起了這個“勞苦功高”的麻叔謀。楊廣一時不忍,又將他提拔了起來。
此刻楊廣見麻叔謀應聲,眉頭稍稍一皺,心中平添三分不喜,暗道:“麻叔謀此人狠辣有餘,而其實不足,用來震懾亂民還罷了,要是用來攻城拔寨,那也未免……”思來想去,看著麻叔謀那一臉洋洋自得,甚至還有點勢在必得的架勢,突然轉念想到:“照啊!麻叔謀心腸狠,自然不會對那伍雲昭存善心!他雖然打仗不在行,可用來做個監軍,督察敦促羅藝父子,豈不是妙甚?”
想到這裏,楊廣會心一笑,道:“麻將軍毛遂自薦,不錯,不錯。有麻將軍如此為朕著想,朕也不枉如此善待於你了!”說著,請了請嗓子,道:“麻叔謀上前聽封!”
此言一出,麻叔謀隻是一喜,然後往前走上幾步。而宇文承都卻是一驚,忙將眼光看向楊廣,嘴唇連動,想要說什麼,卻又強行忍住了。
楊廣隻是推當沒有看見,朗聲道:“麻叔謀果敢剛毅,可當大任,今日,朕封之為破虜將軍,兼平南陽三軍之監軍,來日克敵製勝,再行封賞!”
宇文承都一聽楊廣授予麻叔謀的隻是監軍之職,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麻叔謀卻是立刻拜倒在地,叩謝道:“皇恩浩蕩,麻祜感激不盡!”
楊廣點了點頭,道:“愛卿平身。”
麻叔謀幾乎是“噌”的一聲站了起來,隨即口裏叨念了一聲“破虜將軍,監軍?”然後看著楊廣,道:“陛下,麻祜想要破賊,為何陛下卻給麻祜一介監軍?”
楊廣笑了笑,朗聲道:“不瞞眾位,朕這番話,不過是想讓眾位知道真要滅他伍雲昭罷了。至於掛帥領兵之人,朕早已經想好了。畢竟,雖說麻將軍也是驍勇,但與那伍雲昭相較,還是差的遠了吧!”
麻叔謀剛想再說什麼,可自己一想,隻得點了點頭。
楊廣笑道:“燕王羅藝,鎮守幽燕之地二十餘年,兵鋒強勁,天下無匹。我大隋國力強盛,然突厥異族不敢南下而牧馬,燕王那十餘萬大軍,便足足占了五成的威懾力!朕之所以說那麼多,想必,朕的意思,諸位也就都明白了!”
麻叔謀麵露不可置信的表情,問道:“陛下,您是說,要燕王掛帥?”
楊廣點了點頭,道:“不錯。燕王當年號稱‘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如今雖說年邁,但是虎威仍在。況且,他的世子羅成,也是驍勇異常。這爺倆相加,敵那伍雲昭,豈不是輕而易舉嗎?”
麻叔謀“哦”了一聲,暗自竊喜道:“陛下倒是好心思,白白讓我攤軍功!”
楊廣淡淡一笑,道:“隻是,燕王父子畢竟是多年專斷的習慣了,朕恐怕他們一時之間還不服從調令,所以,便派你為監軍。麻將軍,你向來忠心耿耿、不畏權貴,又是將軍之身,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他說話的時候,那“忠心耿耿”和“不畏權貴”兩個詞咬音咬的極重,自然是別有風味了。
麻叔謀隻是一味地沾沾自喜,渾不知楊廣說的是反話,反而大言不慚的說道:“陛下過獎了,臣愧不敢當。”
楊廣心底暗罵一句“蠢貨”,口上卻是正經,道:“麻將軍有心整治,朕便放心多了。隻不過,朕可不希望,麻將軍再行當日開鑿運河時的收受賄賂之舉了!否則,這次朕是定不饒恕的!”雖說楊廣蒙他為自己看緊羅藝與羅成,但是,有些醜話和前提還是要說在前頭的。也算是事先為麻叔謀提個醒。
麻叔謀見他翻起舊帳,連忙將神情一凜,道:“陛下,臣絕無再行如此行徑之心。陛下放心便是。此次出兵,臣若是再有明知故犯之舉,也就隻有以一死來謝陛下了!”
楊廣笑道:“麻將軍言重了。將軍有心,也就是了。”
就在這時,宇文承都突然又走上前一步,朗聲道:“陛下,臣還有本啟奏。”
楊廣“哦?”了一聲,眉頭輕皺,道:“宇文將軍還有何事,可是要當真如庾質大人所言,一起赴南陽圍剿伍雲昭嗎?”
宇文承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微臣確有此意。不過,陛下說了,微臣身居要職,不可輕易擅離職守,所以,這想法,行不得的。”
卻不知宇文承都說出什麼話來,後文自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