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羅成一驚,道:“表哥,你何不早說?先前你讓我安安分分的,怕我惹禍,把我父王也牽扯進去,我隻道宇文將軍是如何如何的鐵麵無私呢。”說著,一塊冰又成了一團火。
秦瓊依舊是笑,而後看著其餘七人,道:“大家該吃的就吃,該喝的就喝,千萬別拘謹了,否則宇文大哥來了,看見你們如此,倒要怪我沒有替他好好接待賓客了。”說著,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道:“就把這兒,當成我家,當成會仙樓!”
眾人連連點頭。雖尚有幾分拘束,可總算如釋重負了些。
轉眼已經是下午申牌時刻。宇文承都從京兆府衙門回來了。
他一回府,便看見了拴在府門以東的九匹駿馬。
宇文承都眉頭微皺,緩緩踱步走進,仔細打量一番,不禁搖了搖頭。
這靠西的六匹馬,全是清一色的深青色,馬身上配著得勝鉤,勾上各有兵刃,一看就知道是嚴格編製的軍馬。宇文承都接著又仔細一看馬蹄鐵上的印痕,不由得搖了搖頭,歎道:“幽燕之地的人,未經通傳,如何進京師來的?”
第七匹,卻是匹褐黃色的普通家馬。而至於第八匹,卻是一身銀白,猶如銀裝素裹一般,雖不比自己的照夜獅子驄,卻也是神駿非常。得勝鉤上掛著一杆亮銀鉤鐮槍。
宇文承都突然一臉凝重。通過這杆槍,他突然料想到了來人的身份。接著,又想到了一些事情,臉色愈發的凝重了起來。
接著,他眼睛往最東邊的那匹馬一瞥,瞬時愣住了。正是那匹熟悉之極的黃膘馬。
宇文承都頓時大喜,一向走路龍驤虎步,沉沉穩穩的他突然拔足而起,一溜煙一樣的衝往自家的會客廳。
路上。正好碰上管家。管家見他跑成這個樣子,口中連忙叫一聲:“將軍,秦……”
“我知道!”管家剛開口,宇文承都便是一聲喊斷。奔走的速度更是駭人聽聞,絲毫不遜於駿馬飛馳。
聽見門外傳來的急速的腳步聲,秦瓊眾人忙抬頭一看,接著便見宇文承都飛奔而來。
秦瓊“哈哈”一笑,對眾人說到:“我說吧,他見了好朋友,啥架子也沒有!”然後衝著門口走了幾步,喊了一聲:“宇文大哥!”
“叔寶!”宇文承都飛身進門,接著就是一個熊抱。他力氣本就大得嚇人,今日高興的很,更是沒了分寸,兩隻胳膊如同鐵箍一般箍緊了秦瓊,勒的秦瓊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時,宇文承都才意識到還有別人在場,忙鬆開秦瓊,道:“眾位兄弟,我當真沒料想到我叔寶賢弟會過來,大喜過望,也沒收的住情緒。還沒請教諸位兄弟姓字,真是唐突。”他雖猜出羅成等一行人的身份,但此刻若是藏拙,不動絲毫聲色。
白顯道“哈哈”一笑。道:“宇文將軍客氣了。將軍也是性情中人,這般重情義,兄弟們佩服得緊,怎會見怪?”
秦瓊也是一笑,道:“是小弟的不是。還沒有給大哥介紹。”說著,手往羅成處一招,將羅成喚了過來,道:“大哥,這是我曾與你提起過的,我表弟,靖北小侯爺,羅成。”
羅成看了看這個站在麵前猶如天神一般,威風凜凜不可侵犯,卻又雜著團團和氣的“橫勇無敵大將軍”,一向驕傲的他竟然突然有一種自慚形愧的感覺。原本還想與他一較高下,現在卻被他的氣場壓製的抬不起一絲一毫的戰意,隻得乖乖的深深一揖,道:“羅成見過宇文將軍。”
宇文承都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卻隻是閃過,瞬息間消之無痕,連忙伸手將羅成扶直身子,笑道:“小侯爺客氣了。末將雖是個將軍,爵位還是小侯爺為尊的。所以,還是……”
“都給我住了!”秦瓊見二人好像是攀起了官職,連忙打斷,“我們千裏迢迢過來,可不是看你們敬來敬去的。”
宇文承都突然眉頭一挑,隨即不無深意的看了秦瓊一眼。見秦瓊正看著羅成,隻得悠悠的點了點頭,道:“那既然如此,羅賢弟,我們也不必要在乎這些虛禮了。我癡長幾歲,又是叔寶的義兄,便妄自尊大,再當次老大,你喊我一聲宇文大哥也就是了。”
羅成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省的將軍、侯爺的,叫的見外!”說著,便恭恭敬敬的一拜到地,道一聲:“羅成拜見宇文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