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虎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說道:“我就這麼大能耐。自然破不了。若是大人想再打,就盡管打就是了。隻不過,小人隻求老爺將下次的板子,也一起打了吧!就是打死了小的們,這兩個響馬也沒處拿的。”
劉芳眉頭一緊,道:“據你如此說來,這兩個響馬一定拿不得了。”話語中,似乎是看到了前途的灰暗。
樊虎長歎一聲,搖了搖頭,道:“大人啊,你怎麼就聽不出來了呢?我的意思是說,這兩個搶皇綱的響馬,一定是別處來的。最起碼不是咱齊郡周邊的人。響馬打劫了,那自然是要往外府去了,怎會傻傻的放在那讓我們抓?”樊虎聽他隻是催促自己抓賊,更是心急。
劉芳麵色一沉,道:“果真甚麼法子也沒有麼?”
樊虎低頭想了一想,這才帶著三分肯定的語氣說道:“若能拿得他,必要秦瓊秦叔寶不可。他交知遍天下,也盡知天下響馬的出沒去處,如果能得他下來,那必定是有法子破案的!”
劉芳這才點了點頭,道:“對啊。我怎麼忘了這個秦瓊呢?他……不對,不對,他現在是來護兒總管將軍手下的越騎校尉,官居正六品,如何肯下來追緝響馬?”
樊虎道:“那可就是大人的事了。若是能請得秦二哥出馬,必有結果。就看您能否請得秦二哥出馬了。”
可是當劉芳千辛萬苦的見到了來護兒的麵之後,才知道秦瓊已經被秦安扛回了家中。
無奈之下,劉芳隻得又派樊虎再去秦宅請秦瓊出馬。
九月初二,樊虎帶著這個不算好的消息來到了秦宅。
“我去。”秦瓊聽說了樊虎的話之後,竟然什麼都沒多想,就是一句“我去”。
這倒是大出樊虎的意料。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道謝。
秦瓊隻是輕輕搖了搖頭,隨即便轉身進了屋子。不一會,便身裹長袍走了出來。頭上還戴了一個細沿大帽。又是一份官差打扮。
樊虎又是搖了搖頭,暗道:“二哥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換了個人?不說不笑的?聽了這麼大的事,竟然好像聽到了個好消息。”
也許,這對於秦瓊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一個能讓他有理由離開這個家門幾日的消息。
騎著剛剛從大營裏取出來的黃膘馬,秦瓊眉頭微緊,不禁思量:“前些日子聽伯當、應登他們二人說起,這東路綠林的總瓢把子,換成了尤通尤俊達,他是個武學後進,江湖晚輩,全仗著父輩的威名。若是說起來他為了一顯威名,做下如此案子,倒也說得通。就算是不是他幹的,現在山東出了這麼大的案子,他也不會不知道。無論如何,這武南莊定然是非去不可了!“想罷,將馬緊上一鞭,便飛身往濟北郡武南莊跑去。
黃膘馬奔走如飛,兩地離的又不甚遠,天方到未時多,秦瓊便已經來到了武南莊口。
秋風正緊,一陣陣西風吹來,秦瓊離武南莊尚有半裏地之遠,便是隱隱約約地聽見男女哭聲以及僧道誦經之聲。等走近府門,更看見門口上白綾懸掛,白綾之下,高掛黃裱紙,被風吹得嘩嘩直響。大門左右的對聯,已經換了一付藍紙對聯。
明顯是死了人的規矩。
秦瓊無心多看,連忙推了大門,邁步走進去,再看莊裏的人,腰裏都紮著孝帶,袖攏孝環,再往裏,更是人人一身重孝。堂上更是寫著“始八月初六,六十四日水陸道場”
秦瓊眉頭一皺,暗道:“怎麼這樣?這是尤宅上何人去世了?如此大事,怎不聽有綠林兄弟通傳一聲?”
一個老家院見秦瓊推門而入,忙不迭的迎了上來,道:“這位小哥,可是來吊唁我家老夫人的麼?”
秦瓊訝然一驚,連忙問道:“什麼?尤老夫人去世了?”
老家院歎了一口氣,點頭道:“誰說不是!人有旦夕禍福,這生死的大事,那是咱凡夫俗子說的準的?好在老夫人猝然長逝,也沒受些什麼苦楚,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秦瓊點了點頭,道:“小子本來是想來尋尤員外的,誠然不知尊府上生了這般大事。否則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前來了。想必尤員外在老夫人靈前守候著呢吧。”
老家院點了點頭,道:“員外一向孝順,自從上月六日早上老夫人走了,就一直茶不思飯不想的。這老爺又不知哪裏去了……”
秦瓊卻是心裏一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