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闊海聽他如此說道,遂大喊一聲道:“讓你說你就說,囉囉嗦嗦的勸我們做甚!”
那小二本想不答,但卻又看到秦瓊身後雄闊海、齊國遠、李如珪三人六隻眼睛瞪得溜圓,如同銅鈴一般,滿臉凶悍之色,隻怕再不說,自己先要遭殃,隻得歎息一聲,老老實實地答道:“若是走失倒也罷了,總還有幾分尋到的希望。可這老婦人的女兒卻是被兵部尚書宇文大人的四公子生生搶入府中去了。”
秦瓊等人相顧而道:“又是那宇文智及!”
小二“哦?”了一聲,道:“七位客官也知道那宇文二公子的惡名?當真想不到,這人臭名昭著到了這個地步。”
秦瓊搖了搖頭,道:“沒事,小二哥,你接著說。”
小二點頭道:“回客官的話,那宇文公子乃是長安街上的一霸,平日欺男霸女之事不知做了多少。往日裏但凡有些熱鬧事,有女子上街觀燈的,多有被他強擄回府中遭受淫辱的。若是乖巧聰明者,次日或可父母丈夫進府去領人,得他賞些財物也就罷了;有那性烈不從,衝撞公子的,都被活活打死了丟在後巷,又有何人敢向他索命?如今這老婦人不過重蹈覆轍罷了,何足為怪?”
聽得此言,除秦瓊外的六人無不大怒,個個磨拳擦掌,似是要闖進兵部尚書府,斷了那宇文智及的狗命。
秦瓊卻是接著點了點頭,道:“小二哥,聽你這句話,那宇文智及竟然堂而皇之的強搶民女回府,他老子也不管麼?”
小二道:“這廝如此猖獗,定是他老子縱容出來的,怎麼會管?”
秦瓊這才臉色陡變,道:“該殺!”說著,才點頭示意小二離開。
雄闊海對著秦瓊道:“叔寶,這廝猖獗如此,如今碰上我們幾個,也算是他命該如此了。我想這就殺上兵部尚書府,把那什麼宇文智及一刀兩斷,為百姓除了這一害!”
秦瓊點了點頭,道:“不瞞雄大哥,我素來便是討厭紈絝子弟,如今看他魚肉鄉裏,也的確該殺,不過,卻也是不急。”說著轉頭問柴紹說道:“賢弟,我們幾人都是草莽匹夫,聽得這種事,不免要大動刀槍,殺上門去了。你久在京師,而且貴胄子弟,京城裏多有人識得你,所以,愚兄想讓你先行回驛館歇息,我們幾人將那賊子滅了,再去與你相會,如何?”
柴紹“嗬嗬”一笑,搖頭道:“這就不勞二哥費心了,小弟倒有妙計周全眾位哥哥。”
秦瓊“哦?”了一聲,他與柴紹相處幾日,知道他頗有心思,腦子機靈得很,便忙問道:“賢弟計將安出?”
柴紹道:“二哥,你們要去的是兵部尚書府,那可是宇文承都的本家,守衛必然森嚴,當然,以六位的本事,向殺進殺出也不難,但若要不被宇文承都或者其他人發現,那就是一樁大問題了。所以,小弟便想,讓眾位哥哥莫要以原本麵目示人。”
他正說著,伸手往懷裏一掏,竟然掏出了幾張薄薄的,幾乎不透明的皮質麵具,道:“這卻是前年小弟在京城玩耍,偶然在一個江湖郎中看到了幾張膠魚皮。我看這勞什子和人的皮膚極像,便一時玩心大發,將九張一齊買了下來,又請高手匠人在這皮上開了五官,繡了須眉,活脫脫的九張人皮麵具。我愛不釋手,一直帶在身上,想不到今日倒能用上了。”說著,將其中六張麵具一一發放到六人手裏。
秦瓊接過一看,果然栩栩如生,不禁讚歎道:“聽說川人喜好變臉之術,以麵具遮臉而換之,後來有江湖異人,取人皮而製麵具,使親友不辨,卻因其手段殘忍而未傳之。卻是不想,今日倒讓賢弟把這皮麵具易容之術學到了。而且還如此光明正大,不帶血腥。”說著,將那麵具規規正正的戴到了臉上。
那麵具由膠魚皮所製,一麵已經用火處理了,潤滑如人皮,而另一麵卻是膠質,粘黏性頗高,粘在臉皮上,如同皮肉附骨。
眾人見秦瓊貼上臉,不禁一時驚歎,王伯當道:“果然絲毫認不出來了。隻不過,像則像,卻是麵無表情,像個活死人一般。”
眾人一聽,哈哈大笑了起來。
竟不知眾人如何對付那宇文智及,後文自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