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倒是讓張,白二人一驚。白顯道連忙問道:“杜大哥,秦二哥和王爺有何親戚?”
杜文忠道:“我四年前來幽州,入了燕王府,卻是受了叔寶父親秦老太公的大恩。我義母也是秦姓,正是秦老太公的堂妹!”
“哦?”白顯道當即站起,道:“杜大哥,我有主意了!”
杜文忠點了點頭,將耳朵伸了過去。
“公然呢?”燕王府裏,杜文忠問著一個丫鬟。
丫鬟抬手指了指後院,道:“少爺在後院,刺槍呢。”
杜文忠點了點頭,拔腿便向後院走去。果不其然,便看見羅成手提亮銀槍,對著院子裏的一根高高粗粗,已經是千瘡百孔的木樁正急速的戳著。不過,槍尖卻是一沾便回。練得便是那收發自如。
聽得後麵傳來腳步聲,羅成卻是頭也不回,道:“大哥,你又過來了?”
杜文忠也似乎已經料到羅成會說這句話,便“嗯”了一聲,道:“兄弟,哥哥今天是來找你幫忙的。”
羅成“哦?”了一聲,手上微微用力,將亮銀槍一下子插入木樁中三寸,這才轉過身來,道:“大哥,什麼事能把你難為的愁眉苦臉?”
杜文忠攤了攤手,道:“隻是要眼睜睜的看著有好朋友要倒黴頭,自己卻無能為力罷了。”
羅成點了點頭,緩緩走到杜文忠麵前,道:“大哥,你別賣關子了。兄弟是急性子,猜不得的。”
杜文忠道:“好兄弟,我問你。如果一個人對你有救命之恩,如今他犯了事,你應不應該搭救?”
羅成點了點頭,但隨即卻又搖了搖頭,道:“這卻要分情況了,若是他罪有應得,那不救也罷。若是不白蒙怨,說不得的,便是將狀子告到禦前,費盡周折,也是要幫的。”說著,看了杜文忠一眼,道:“大哥,你什麼朋友?犯了什麼事?”
杜文忠道:“實不相瞞,我有一過命的朋友,乃是山東齊州人……”
“齊州?”羅成突然搶話道。
杜文忠隻是推當不知,道:“兄弟,怎麼了?”
羅成道:“沒事,你接著說。”
杜文忠道:“他今年四月在潞州,失手犯了人命案子。雖不是故意傷人,但畢竟人命關天,所以上麵下令,發配到我們幽州,就在義父帳下。我擔心義父鐵麵無私,將那一百六十殺威棒一棒棒打下去,傷了他的性命,卻又勸義父不得,故而愁得厲害。”
羅成微微點頭,道:“那人姓甚名誰?”
杜文忠道:“兄弟既然問起,愚兄就不再瞞你了。此人姓秦……”
“姓秦?”羅成的反應比方才還大,但隨即又說道:“沒事,大哥,你接著說。”
杜文忠道:“姓秦名瓊,字叔寶。哦,對了,他有一叔父,是倍有名氣的,便是當年的齊州大俠秦仲敬。”
“噝”羅成好似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對杜文忠說道:“大哥,你這消息是真是假?”
杜文忠卻是將臉一板,道:“兄弟,這人命關天的大事,哥哥我能拿來開玩笑的嗎?”
羅成點了點頭,不急將事情挑明,隻是皺眉說道:“這也難辦,我爹一向軍法不容情。隻怕對他說明了情況,他也不會留情麵。這……算了,人命關天,也罷,快帶我去找張公瑾!”說罷,一整衣衫,便走了出去。
看著羅成走出去的背影,杜文忠不禁微微頷首,暗想道:“白顯道啊白顯道,你果然有個好腦子啊!”
“小侯爺!”羅成一進張府,張公瑾便迎了出來。
羅成“嗬嗬”一笑,道:“張大哥,咱兄弟們就不用如此多理了。快,去正堂,好好商議一下那齊州兄弟的事情!”
眾人群聲附和,隻是各自心知肚明,故此不發一言,唯有羅成挖空了心思,思前想後的不知用何等計策。
太陽卻是很快的斜了,這時,隻見史大奈穿紅掛紫的領著一群少年回府,卻是今日比武勝了。羅成一見,當即計上心頭,轉頭對杜文忠道:“大哥,我那表哥的武藝如何?”
杜文忠道:“我四年前見他時,他才十七歲,但在齊州城便是個有名的了,我自認不是對手。他大哥秦叔勇更是個罕有的大高手,有他的調教,如今嘛,我應該更不及他了。”
張公瑾道:“不錯。小侯爺,杜大哥,你們二人向來不問江湖事,卻是不知,如今秦二哥在江湖上的萬兒是極響的。都稱他是‘小專褚,賽孟嚐’,還有一個外號便是‘神拳太保’了。”
羅成點頭道:“那如果他在台上打敗了史家漢子,又和我戰得不分上下,有了我的推薦,我爹會不會看在他是個人才,不但免了這一百六十殺威棒,反而給他個將官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