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此去幽州千裏迢(2 / 2)

單雄信道:“叔寶說哪裏話?為朋友者生死相救,豈有惜無用之財,而不救朋友難之理?如果便是折了愚兄這條性命能換的叔寶周全,也是不枉!況此事是愚兄連累,雖肝腦塗地,何以贖罪?叔寶你此行放心,令堂老伯母處,哥哥自差人安慰,不必掛念。”

秦瓊十分感謝。吃完了酒,雄信取出白銀二十兩,送與叔寶;又十兩送與金甲、童環。三人執意不受,單雄信那裏肯聽,三人隻得收了。秦瓊淚沾衣衫,別了單雄信,竟投河北而去。

不說秦瓊三人一路順風,再提一提齊州秦家之事。

王伯當已經知道了秦瓊所犯的事情,卻是心急,不知如何與秦母言語。隻得約上秦安,二人商量。

等他把此事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楚,秦安的反應卻是大大的出乎王伯當的預料。

秦安隻是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道:“無妨,我自會與家母說清楚。”說罷,便轉身走了進去,似乎他聽到的,是一件絲毫不關痛癢的小事。

來到後院,看著秦母正在喂秦季養喝藥,秦安突然沒來由的一陣感動,但還是進步走上,道:“爹,娘,方才伯當來了,又說了叔寶些事情。”

秦母“哦?”了一聲,輕輕的將秦季養嘴角的藥汁擦幹淨,轉頭說道:“叔寶快回來了嗎?”

秦安道:“還沒有,不過叔寶病已經全然好了。”心裏卻想,“要是不好,也沒法把人一腳踢死了。”

秦母點了點頭,道:“那就好。看來,咱秦家是欠了單雄信一份人情啊!”

秦安“嗯”了一聲,道:“正是如此,所以前幾天,叔寶陪著單雄信去了幽州拜見我姑父去了。”

秦母卻是身體一顫,道:“什麼?那麼,叔寶知道了嗎?”

秦安搖了搖頭,道:“這件事,除了咱三人,沒有知道的,他肯定不知道。可能是隨著單雄信以武學後進的身份拜望前輩的。無妨。”

秦母道:“但願如此。隻是希望你姑父,姑母不要說漏了嘴才是。”然後看著秦安道:“我們瞞了他這麼多年,如今如果他一旦得知自己的身世,隻怕,他會受不了的。”

秦安道:“無妨,姑父姑母都是謹慎的人,應當無事的。”

秦母點頭道:“卻不知他幾時歸來。”

秦安道:“這也難說。想必姑父定然會多留他些時日的。”

幽州涿郡外三十裏的順義村一處大宅裏,兩人正相談正歡。

這裏一人紫紅臉膛,濃眉如墨,雙眸如星,透著勃勃一團英武之氣。另一人白麵短髯,看去似一個教書先生,雙目靈動,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紫麵漢子姓張名公瑾,原為魏州繁水人氏,如今落戶順義村。張公瑾自幼好武,少年時也曾遍訪明師,練就了一身不凡武藝。後受到幽州燕王的賞識,故而在府中擔了棋牌官一職。白麵者姓白名顯道,是本土順義村人氏,自幼苦讀詩書,也曾習練武藝,倒也稱得上文武雙全。二人此處相逢,誠心結納而成至交。

白顯道將書信一放,道:“大哥,單二哥的信,我看完了。不知你有何打算?”

張公瑾搖頭笑道:“虧我以你為智囊。我要是有主意,還用的找你?”

白顯道輕歎一聲,道:“燕王治軍太嚴,凡是配軍來此,便先是一百六十殺威棒。鐵人也打壞了。單二哥雖是不知,我們卻是難辦。”

張公瑾點頭,稱一句“不錯。”

這時白顯道突然眼前一亮,道:“對了,這秦二哥也是齊州人。我聽說王妃姓秦,名勝珠,也是齊州人。我們倒可以在這上麵做些文章。想王妃應當會念在同鄉同姓之誼,不會太過絕情,定然會求燕王放秦二哥一馬。不過……”

張公瑾道:“不過什麼?”

白顯道續道:“不過還有幾項難處。第一,我們如何讓王妃知道秦二哥的消息。第二,燕王雖然有些懼內,但是卻隻怕不至於為了王妃而廢了軍法,否則也不是這個羅藝羅子延了。”

張公瑾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道:“不管他!再多顧慮,我們也要試一試,否則,豈不辜負了單二哥的信任?”

白顯道點頭,道:“不錯,倒也不是沒辦法。這件事,還要交到您身上了。”

張公瑾道:“哦?計將安出?”

卻不知白顯道有何妙計,後文自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