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宇點點頭,說道。
旋即,張子午就跟王宇講述了,他跟尼姑的故事,聽完之後,王宇也是唏噓不已。
而且王宇也不知道,當初在這件事情上,張子午的選擇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
這個叫桂珍的女人,是張子午的嫂子。那個年代,桂珍嫁給張子午的大哥,是經媒人介紹,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門親事就等於是定下來了。
那個年代不像現在這樣,所謂的自由戀愛,如果雙方父母已經訂婚,女孩還不同意,那就將視為不孝。
也就是這樣,桂珍成了張子午的嫂子。
但命運也就這麼喜歡捉弄人,桂珍嫁到張家後,第一次見到張子午,兩人便是一見鍾情,正所謂一見楊過誤終生,桂珍見了張子午,這一生便耽誤了。
張子午也是,見到桂珍,便驚為天人。
隻可惜,一個是嫂子,一個是叔叔,他們的關係已經無法再逾越,否則的話,就是有悖於人倫,觸及道德的底線。
雖然兩人心裏都深知這一點,但那時的兩人,都是人生最美好的年華,青春的荷爾蒙他們無法自控,加上對彼此的好感,他們幾乎整天都膩在一起。
那時候張子午對醫學很感興趣,桂珍又對藥草有著極高的天賦。隻要張子午教上一遍,桂珍就能牢牢記住。這兩個人,仿佛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兩人如此形影不離,卻也沒引起張家人的注意,是啊,他們是一家人,在張家人眼中看來,叔嫂關係能這麼融洽,那是家門幸事,有什麼好值得注意的。
但是那時候,張子午能感覺得到,他大哥看他的眼神很複雜,而且隱隱還有恨意,這讓張子午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覺得對不起他大哥。
就這麼相處著,好幾次桂珍情難自禁,想要逾越倫理的界限,都被張子午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張子午已經覺得對不起他大哥,所以這種錯誤,他絕對不會犯。
張子午甚至有想過,以後想疏遠桂珍。就在張子午準備下定決心的時候,張子午的哥哥卻患了重病,那時候張子午還沒遇到名師,還沒學得這一身傳奇醫術,所以張子午也是束手無策。
不過張子午心裏卻很清楚,他大哥患重病是跟他脫不了幹係的,他大哥是因為長期鬱鬱寡歡,導致氣血受損,肝髒功能衰竭,已經沒有救了,正所謂氣大傷肝。看著大哥病入膏肓,張子午內心是無比自責、內疚。
那時候張子午真希望能以自己的醫術,治好他大哥的病。
他大哥臨終前,把張子午叫到身邊,跟張子午說了一番話,也正是因為這一番話,從此以後,他才一直躲著桂珍。
他大哥跟張子午說:“弟弟,我知道你嫂子喜歡的人是你,你知道嗎,我跟她結婚一年來,她從來不讓我碰她,甚至有時我要用強,她會以死相逼。弟弟,哥哥最疼愛你,如果是別人,我早就以死相拚了。可是弟弟,也正是因為你是我弟弟,我才更恨啊,你怎麼能這樣對哥哥,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弟弟,我要你答應我,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許娶你大嫂,否則,我死不瞑目。”
那時,張子午整個人都愣住了,那一刻對於他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
張子午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他的大腦是一片空白,他依稀記得,直到他點了點頭,他大哥才閉上眼。
他大哥說的這番話,對他打擊實在太大了,之後,他就離家出走,從此消失無蹤,離家以後,張子午就在江湖上學手藝,後遇名師,一心鑽研醫道和武道,也就有了如今的張子午。
這些年來,張子午心裏一直放不下桂珍,打探關於她的消息,後來得知桂珍回到老家,修了個尼姑庵,出家當了尼姑,張子午還來過這裏一次,不過張子午沒有進廟。後來張子午修了一座幾乎一模一樣的寺廟,沒事就在寺廟裏住著,可見他心裏有多想著桂珍。
一晃就是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因為王宇的那一句話,張子午或許還不會來找桂珍。
“徒兒,你說師父當年做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張子午歎息一聲,看著王宇問道。
此刻王宇的心裏,也是感慨不已,他覺得他無法做出評斷,如果他是張子午,他也會選擇離家出走,從此消失無蹤。
因為張子午大哥的那些話,無論是誰聽了,對內心都會造成劇烈的衝擊。
實在太紮心了!
“師父,或許我會跟你一樣。”王宇看著張子午說道:“不過你們現在已經破鏡重圓,過去的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嗯,你說得對。”張子午笑著說道:“過去的都已經不重要了,不過,徒兒,為師想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也是為何,我要把那女娃子支開的原因。”
聽到張子午這話,王宇不禁猛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