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南宮羽好奇的伸著頭將徐喬的腦袋擠到一邊,被貼著頭的人很不情願的的往邊上挪了挪。
小小的轎窗塞了一大一小兩顆腦袋,頓時擁擠起來。
別的皇子都騎馬跑在前麵,連諸葛珊這個養尊處優的諸葛家三小姐也在侍衛的牽引下駕馬南行。唯獨這人,非要和兩個女子擠在小小的轎中,和他的香兒,日日耳鬢廝磨,旁若無人的說些邪言淫語。
好不容易消停會兒,又親近起徐喬來,被冷落的香兒幹瞪著兩個挨著在一起對的後腦勺生悶氣。
窗外,碧空如洗,僅有的幾抹薄雲也如縷輕煙被風吹散開來,眨眼間便再也瞧不著了。
冬日已近,這種不冷不熱的天氣難得一見,陽光正好,山間溪水潺潺,馬車在一夜雨露浸潤下的厚落葉林間碾壓過,幾近無聲。
田野裏還有點點新綠從那凋零的枯葉下冒出,大概也是因這溫暖的天氣產生了早春到來的錯覺。
徐喬自小就生活在城市,家中並不富裕,殘疾多年,在宮裏又要事事小心行事,從未真正的親近自然。
眼下見了這般景象,一掃之前的鬱悶之氣,整個人的心胸也開闊起來,眉頭舒展,氣色也好了許多,自身的氣質逐漸的顯露出來。
南宮羽有些恍惚,他不止一次的聽他哥哥形容過她的樣貌,早在多年前他心中就有了一個蘇玉(莊曼青)。方才突然覺得二者重合了。
“真美呀,要不咱們出去踏青吧?”他真誠的望著徐喬,像個孩子在等待母親的許可。
回應他的卻隻有白眼。
然而老天總是偏愛這種人!
馬車一個急停,毫無防備的三人疊羅漢的似的跌落下來,徐喬和南宮羽背靠背,香兒最上麵麵對南宮。
“都怪香兒沒留心,壓到殿下了吧”
“哪裏的話,我的香兒這麼輕,再說了.…….”他忽然神秘的一笑“這也不是第一次被你壓了,人家早就習慣了!”
“殿下,討厭”女子嬌嗔著錘他胸口。
“夠了!沒看見下麵還躺著個人麼”後背承受2個人的重量,還要忍受無時無刻不在發情的兩個人,徐喬忽然覺得無限惆悵。
跳下馬車,拍拍粘身的泥土,突然覺得心中怨氣難平,又朝轎子裏的二人輕啐一口,這才心滿意得的轉身離去。
就在徐喬回首的瞬間,忽然與遠處陸離的目光撞個正著。
今日他仍舊是一身黑,頭發依舊由那根青玉簪起半束半垂,還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身後是一片不算高的暗綠灌木林,淺淺的霧氣拉遠的二人間的距離,也是避免了一場不必要的尷尬。
徐喬灰溜溜的逃開了,鬱悶的徘徊在河道附近,枯葉石子被她踢到河道的淺水區,攪起陣陣漣漪。
也不知為何,每次碰到他,總有種謎之尷尬的情緒在二人之間蔓延。
他們到底是算什麼呢?
說陌生人吧,救命之恩可不是萍水之緣;朋友嘛,還真算不上;南宮羽和四皇子、淑妃等人交好,她和他之間也就無形的有了一道溝壑,可是也不能稱之為政敵。以這人淡漠的個性,別人還真找不到突破點,同樣的,想要拉攏他也是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