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睜開眼時，發現天已亮了。我從床上跳下來，伸了個懶腰。推開臥室的門，安迪依然合眼躺在沙發上，身上的被子被他蹬掉在地板上。
我搖搖頭，重新把被子覆在他身上。走到姐姐的房間外麵，敲了敲門。裏麵沒有回應。我推開門，卻發現床上空空的。姐姐一夜未歸！
我走進廚房，打算給安迪弄點早餐。待會他醒了，還是說清楚為好。畢竟，這已經不再是兩個人的事了。
我熱了兩杯牛奶，烤了幾塊麵包，又調了豆醬，走到客廳喚醒了安迪。
“讓我再睡會兒。”安迪皺起眉頭，象個嬰兒。
“吃一點吧。待會兒又涼了。”他喝了酒，誰知會睡到什麼時候。
安迪從沙發上坐起來，披著毛巾被，隨手抓起一塊麵包填在嘴裏。
“也不洗手。”我笑。
“我餓啊！”安迪滿不在乎地說。
“你，跟王瑞瑞在一起時也這樣？”我幽幽地問：“人家不說你？”
“她，比你寵我。”安迪說：“她自己說，我象她兒子！”
我笑了。
安迪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喝著湯。
“安迪，”我輕聲地說：“你，什麼時候去找王瑞瑞？”
安迪沒做聲，又抓起一塊麵包。
“你得為你和王瑞瑞的感情負責，畢竟你們已經在一起了。”我說。
“這湯，這麵包，都不錯。”安迪嘖嘖地說。
“安迪，吃完了，你就去找王瑞瑞。她一直在等你。我相信你對她不光是責任，也是有感情的。”我繼續說。
“能不能讓我吃完這頓飯啊！”安迪沒好氣地說：“我現在就那麼讓你討厭嗎？”
我不吭聲了。
安迪慢慢放下了筷子。他頹然地說：“盈盈，我們真的不可能了嗎？”
我沉默著。
“你不想原諒我？”安迪看著我。
“你當初確實被王瑞瑞吸引。”我說：“難道跟我在一起，你真的就不想著她嗎？你們，就跟夫妻似的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
“盈盈，我承認我喜歡她。”安迪放下碟子，默默地說：“但她真的不理想。雖然時代變了，但我所受的教育，讓我依然接受不了她。”
“可是你所受的教育卻可以使你先與她發生關係。”我咬著嘴唇說：“安迪，我可以接受未婚同居，但前提是兩人相愛，彼此負責。”
“可她欺騙了我——”安迪難堪地說不下去。
“安迪，不能這麼說。如果你一定要找個處女做老婆，你在與她發生關係之前怎麼不問清楚？你放縱了你自己，卻反過來對王瑞瑞那麼苛刻。你別忘了，她是個受害者。”我說。
安迪沉默著沒說話。
正在這時，姐姐推門而入。看到安迪，她吃了一驚。
“哦。安迪在呀？”姐姐笑著在玄關處換了鞋，一邊偷偷瞟了我一眼。
“我走了。”安迪有些難堪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哎，再坐會兒啊！”姐姐叫著。
安迪沒有理會，徑直走了出去。
“安迪昨晚在這？”姐姐問。
“是。”我說著走進廚房。
姐姐神色異樣地看著我。她的臉上慢慢浮出一個難以捉摸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