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年X月X日天氣未知
嘿嘿,嘻嘻,我寫的這是啥啊,我也不知道,我還活著嗎?是不是已經死了……
X年X月X日天氣應該是晴
已經五天整整五天沒吃東西了,嗯嗯,我再堅持一下,再瘦哪怕一毫米,我就能夠逃出去了,一定行的,一定可以!
……
油燈中的燈油快要燃盡,燈光跳躍了一下,將我從日記講述的故事中拉回到現實。倒吸一口涼氣,為這其中的內容感到震驚,更為他脫身的方式,使我的思維有種錯位的扭曲感。
當年的“悲催者”,被人關在這裏,逼迫他畫出類似“密碼圖紙”這樣的東西,從起初的拒不妥協,到最後意誌力被折磨所蠶食消亡,開始畫出對方需要的東西。
而最後至於他脫身的辦法,我想說出來簡直讓人不敢去想當時發生的場景,這位被鐵圓環鎖住,居然靠硬生生地餓瘦自己,從而或許逃生的希望。人在逼迫到絕境的時候,是會爆發出超乎常人的掙紮求存本能,就像是我之前被活埋時的情況一樣。
快速翻了一遍日記,很快便到了末尾,有幾張極其複雜猶如迷宮般的圖紙,繪製在上麵。
隻一眼我便看出,這些圖紙極其的熟悉,和昨天我在小木屋中,穀丫在牆上畫的圖紙風格如出一轍,十分相像。
這本筆記,還是沒詳細描寫該怎麼逃出去,看來求人不如求己,我把筆記本揣好,又重新回到井口下麵,這時候往地麵上看去,已經能看見微微發亮的夜空,看來天快亮了。
井口是常年敞開的,但井中並無過多的積水,我轉了一圈才發現,地上有個大洞,能將雨水引到更深的地底下。突然想起寶器先前提過的靠水上浮的辦法,病急亂投醫,幹脆脫下衣服用泥巴挽成一個球,使勁地將那洞口堵住了,完了黨中喜幾個似乎還不放心,又上去使勁踩了一通。
看著洞口的那團衣服,被他們踏塞進洞中,腦海中突然一亮,我想我有辦法出去了。
很快,早晨來臨,井上麵開始傳來三三兩兩說話的聲音,趁此時機,我們四個將身上的衣服全脫了下來,隻要是能扔上去的,包括鞋子襪子,一股腦兒地全給扔了上去。果然沒過多久,井口便有腦袋探下來,發現了我們。
當我們四個被救上去的時候,清潔溜溜得就隻剩下褲衩遮羞了,這期間我特意留了個心眼,將筆記本揣在了褲襠裏,剛回到地麵我就將褲子套上,倒也沒被人發現什麼異樣。
洗了個澡,換身幹淨的衣服回到病房後,那隻筆記本的藏匿成了個問題,本曾想放在枕頭下麵,但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妥,又尋了幾處旮旯卻總是不放心,索性揣在了自己兜裏。摸著胸前透過的觸感,心才踏實了許多。
一宿沒睡,困得快不行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那本筆記在我腦海中總是合不上,一個勁地開了又合,合了又開。
睡了有一小會兒,我半眯著眼,渾渾噩噩中,側翻了下身卻冷不丁看見我床下麵,蹲著一個人。
立時我驚醒,才看清是黨中喜蹲在我邊上,穿著條大紅褲衩悶不吭聲,一臉嚴肅地盯著我胸前看,腦袋上用橡皮筋綁著根小辮兒,看起來滑稽兮兮的。
似乎精神病同誌們都好這口,喜歡靜悄悄地嚇人,我本想不理他換個姿勢重睡時,他卻突然伸出手來,一把從我懷裏把筆記本搶了去,然後轉身奪門而出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