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這麼說,韓龍的老婆也明白了利弊,也就不催促我們了,而是沉默著來回在下麵踱著步子,顯得很是焦急的樣子。
“他糊這些東西幹嘛?”嶽倫訝異地看著青年,道。
“不知道,看看再說。”我說。
“這神婆應該不在家吧?不然的話,他兒子又聾又啞,她應該是個健全人吧?怎麼我們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也沒有見到那個神婆呢?”朱胖子疑惑道。
“哈哈,估計是見到我們,所以怕了,畏頭畏尾地藏起來了唄。”嶽倫道。
我們談論了一會兒後,那青年終於糊好了約莫四十個人皮燈籠,從始至終,這個青年的表情都十分麻木,沒有多餘的表情,就是呆板,根本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做好了所有的燈籠之後,青年又將所有的燈籠裏麵裝滿了螢火蟲,我們這才明白,原來之前,青年提著的那盞人皮燈籠裏麵,裝的並不是燭火也不是燈膽,而是螢火蟲,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在院子裏轉了幾圈後,將這些燈籠陸陸續續地掛在了房簷之上。
夜風一吹動,所有的人皮燈籠都微微晃動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顆顆人的腦袋一般,十分地滲人。
朱胖子臉露驚容,道:“做這麼多的人皮燈籠,得需要多少人皮啊?這個家夥,不會真的去殺人了吧?”
“這誰說得準兒啊,這家夥,也許真的去殺人了,也說不定。”嶽倫道。
我們注視著那青年掛完了燈籠,隨後,他推開了一個房門,走了進去,沒過多久,他又從房門裏走了出來,關好房門之後,他提著一個泛著銀光的酒壺走了出來。
他已經輕車熟路,似乎很自然地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院子裏有一口水井,水井旁就是一張老舊的八仙桌,八仙桌旁散落著幾個木墩子,青年將酒壺放在八仙桌之上,隨後又從懷裏摸出來兩個小巧的瓷杯也一並放在了八仙桌之上,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又從懷裏摸出來一個河螺殼子。
“自己喝悶酒?”朱胖子疑惑道。
朱胖子話音剛落,青年就有了動作。
青年直起了身子,從木墩子上麵站起來,隨後,深深吸了一口濁氣,將河螺放在唇邊,站在井口出,竟然徐徐地鼓吹起來。
“難道,這井底下還有別的東西?”朱胖子驚疑道。
“也說不定,靜觀其變就是。”我說道。
青年鼓吹了一陣兒後,水井裏竟然傳來咕嚕咕嚕的氣泡聲,似乎是為了印證我們的話一般,那井口裏,慢慢地探出來一隻綠色的爪子,那爪子,與人的指頭很相似,令人有些意外的是,那些指頭之間,還有著鴨掌一般的薄薄的蹼,我心裏突然生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水井裏麵的這個東西,也許,我們已經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