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驍艱難地睜開眼坐起來,眸中滿是驚愕,眼前是一片雜亂的蒼翠,地上枝椏零碎,身旁兩人合圍才能圈住的樹,竟是攔腰截斷,看起來驚悚駭人,不遠處幾棵樹也是如此,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恍惚中聽見周邊像是有抽氣之聲,她甩甩頭,這到底是哪兒?她不是應該在回家的路上嗎?後腦勺傳來一陣劇痛,她清醒了幾分。
燕驍還沒來得及思考,突然身體慣性使然,兩耳微動,背後傳來些許窸窸窣窣的聲音。有四個人正朝著她的背後走來!可除了這四人,她總感覺還有幾人在周邊,但是氣息和身後四人完全不同,她敢斷定這幾人和身後那四個人不是一夥的。
一縷微風拂過耳畔,燕驍挺身躍起,堪堪躲過一道寒光。等旋過身,她看見四個身著黑衣的蒙麵人,眸光掃過他們手裏的刀,便高度集中神經。這是…遇上了山賊了?幸而他們手上拿的不是槍,但那刀上折射的亮光還是讓燕驍有些心虛,她不禁暗罵一聲,真是倒黴!
他們打量了燕驍一眼,似乎是有些難以置信,眼裏漸漸流露出懼意,拿著刀的手微微顫抖,其中一個結結巴巴出聲道:“你、你、你不是死了嗎?!”緊跟著步子也哆嗦著退後了好幾步。另一個人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話:“沒有完成任務,餘公公照樣會殺我們。”
死了?她?這不是放屁麼,她要是死了,那麼站在這裏的是誰?還有,餘公公又是誰,為什麼要殺她?不怕犯法麼。饒是悟性非同常人的燕驍,也對這句話有些轉不過彎。
其他三人倒像是被這句話點醒一樣,回過神後又向燕驍邁進了兩步,幾個人在燕驍周身移動形成一個半包圍圈,瞬刻便發起圍攻,燕驍挑了挑眉,閃躲幾下,但是隨著身體發力,腦後隱隱作痛。
一個黑衣人像是發現了什麼,聲音極低但有著按耐不住的驚喜:“她方才已經受了重傷。現下無法出招,一起上!”
燕驍翻了個白眼,要是就憑這點傷疼你們就能趁機把我打趴下,老子就不姓燕。淩亂的刀光中,燕驍一邊敏捷閃躲一邊思索這幾個人的來曆。
她幼時被一人收養,拜其為師,承其畢生武學。師父從不讓她參加賽事,對外也不聲明有個徒弟。有一次問急了,就嚷了燕驍一通,“就你這三腳貓功夫一招出來全揭老底,別想著去給我敗壞師門!”燕驍想,如果震懾中外的歸元大師的弟子是三腳貓,那世界上大概無人敢妄言自己是習武之人了。不曾想前幾天打的友誼賽竟被錄下來傳到網上了,點擊率一路飆升,甚至有評論說燕驍的武術套路正是某失傳的什麼什麼玩意兒,唉記不清了,那些不重要。她在回家路上不明就裏的被悶了一棍,醒來就是這麼重口味的一幕。這樣看來,燕驍懷疑是那場友誼賽輸家敗給她一個無名小卒,失了麵子,要給她下絆子。這手也太黑了!
燕驍看著眼前的麻煩,暗暗罵道,餘公公,祝你人如其名!生孩子沒屁眼!不對…公公哪來的孩子。
收回思緒,耳際感到一陣風!燕驍連忙彎腰向後撤步,身後之人躍向四個黑衣人,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強烈的血腥味,還有四個字:“主上快走!”然後劍光一陣糾纏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