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涼風不置可否,笑著說道:“多謝好意,可我突然間想起一件事,急需去辦一辦。”
“哦?是有什麼大事要慕總親自去辦?”
“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改天我一定請您,就當賠罪。”
沈總笑著應了,也就是那麼回事,慕涼風的禮貌,純屬是家庭教育好。
他若是真的要賠罪,恐怕也沒有幾個人受得起。
自古俊傑出少年,他也早就猜到慕涼風絕對不會為了合同單跑一趟。
隻是很好奇是什麼事情。
...........
慕氏的業務遍及全國,算起來也隻有這一個h市沒有太多涉及。
這幾天h市的確有個重要的合同,慕涼風主動要求跟來。
嚇得他手下的員工還以為這是個對公司有著劃時代意義的合同。
這幾天簡直戰戰兢兢,生怕出了什麼差錯。
他其實並不是為了合同,隻是來看一個故去的人。
他一年前從f國回來的時候也來看過。
那時墓碑前還有一捧新鮮的花,他站在那看著那束花動也不動。
要是他肯找上那麼一找,隻要她還在國內,就一定會找的到。
可找到了又能怎麼樣,他又為什麼去找。
不能相見那都是緣分使然。
他也不敢找。他怕自己真的會做出什麼來。
隻是沒想到這次會遇到她。
那麼熱的天,她就靠在石碑旁,閉著眼睛,好像感受不到任何陽光似的。
身邊偶爾有人走過,都會回頭看她幾眼。
她卻渾然不覺。
算了,走吧。
不要打擾她的生活,走吧,別回頭。
他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誡自己。
然後他就真的轉身,一步一步的走了。
沒有聽到他身後的少女,一聲一聲的輕聲呢喃:“涼風…涼風…”
又是一個噩夢。
溫阮看了一下表,自己靠在墓碑旁睡了一覺,20分鍾。
那是一段很久遠的時光了。
那時是高二下半學期,她和慕涼風的關係自剛開學她撞了他起,就變得很別扭。
那時的她,知道自己喜歡他。
午休的時候,她看了一首周邦彥的《少年遊》,很喜歡裏麵的一句話,隨手就抄了下來。
醒來的時候,上麵多了幾句話。
字跡行雲流水,力透紙背。
“少年情懷,非是纖指破新橙。”
她轉頭看向慕涼風時,他已經睡著了。
從那之後,她和慕涼風的關係就更加的別扭。
直到高三分班,他們幾乎見不到,見到了也不打招呼。
突然間又到了大一,她此時和慕涼風是情侶關係。
和所有戀愛中的男女一樣,手牽著手的看電影,她喂著慕涼風爆米花,他這人其實不愛吃甜,卻還是乖乖的張口吃了,她於是就笑得很甜蜜。
畫麵一轉,又是她母親去世的那晚。
她在驚醒的夜裏,一遍一遍的喊著慕涼風的名字,可這次,他卻沒有出現。
夢是個噩夢,但她卻陷入了深思。
假如,她沒有打過那個電話,一切會不會有什麼不同。
那麼他對她而言,就不過是年少時暗戀過的少年。
偶爾想起,隻會有淡淡的憂傷劃過。
怎麼都好過後來的撕心裂肺和畫地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