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大概是過了假的生日(1 / 3)

21世紀,新陽城市,華陽小區,b棟樓,305室。這裏是我現在的住處,也可能還會換,不過那是以後的事了,不論怎樣我都能把學上好,我一邊打工一邊上學,我的學習成績也是名列前茅。年年的獎學金與助學金都用來支持我的學業,不過生活費就要靠自己去打零工賺取。爸媽留下的遺產隻夠支撐兩年,不過要不是那些勢力的房地產商在爸媽走後不到兩個月就開始拍賣房子,新人入住,趕走了我這舊人,我也不會在本該由父母嗬護長大的年紀嚐盡世間冷暖。十歲那年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拆散了我們幸福的一家三口,那天一場大病也讓我燒壞了腦子,失去了很多記憶,卻忘不了那天的噩夢,一夜之間家破人亡,不知道前世做了什麼事,今生要如此艱難。幸好有好心人的幫助,我才不至於在那樣的年紀迷失。

想到這裏,看著鏡子中那張越來越像爸爸和媽媽的容顏,輕輕一笑,如果爸媽還在估計又要就我最像誰的話題爭論不休了。想到爸媽,呼吸突然變得有些緩慢,鼻子也酸酸的,眼眶泛紅,使勁瞪大著眼睛,向上翻著,努力把淚水逼回去。不能哭啊,爸媽最討厭這樣了不是嗎?要笑啊,讓他們看到你過得很好,不然他們怎麼走的安心呢?“戀戀,你爸媽走了是一個意外,其實他們很愛你,也舍不得你。你答應老師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讓他們看到你的笑容,讓他們走的安心好嗎?”安然老師的話在耳邊回響著。“爸……媽”,吸了吸鼻子,努力撐出一個笑容“我很好啊,你們別擔心。我愛你們,今天我生日,我要吃冰淇淋。嗬嗬。”“嘩啦。”掬一把水拍在臉上,讓淚水伴著清水一起流下,永遠消失在看不見底的洗手台的出水口裏。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我聽見遠方下課鍾聲響起……”鈴聲伴隨著振動在這個狹小的衛生間裏顯得格外突兀。用手胡亂在身上擦著水漬,從口袋裏掏出響得不停的手機,暗自奇怪誰會這個時間打過來,在看到“老大”字眼的來電顯示後心裏的疑問加重了幾分。按下接聽鍵後,手機那頭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喂,是戀戀嗎?”“嗯,是我。老大,怎麼這個點打電話來呀?”看著左手上躺著的目前最流行的手鐲款式的手表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幽幽的藍光,表裏兩枚指針分明地停在12點鍾的方向,秒針還在不停地轉著,發出幾不可聞的滴答滴答聲。“嘿嘿,這不是昨天跟你說的我要和我喜歡的女孩子表白了嘛,今天我決定先閉館一天去跟她表白。先跟你說一聲,免得你又傻傻的來館裏,白跑一趟就不好了。”“嗯,我知道了。老大還有什麼事嗎?”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嗯,沒什麼事了。就是你要早點休息呀,女孩子熬夜可不好。”“嗯,知道了。我可不像你,早就睡下了,剛剛隻是被蚊子叮醒的。”“蚊子叮醒你?你睡覺又沒關衛生間的窗戶是不是?”輕皺了一下眉頭,側了側身子略微抬頭便看到那在風中搖擺的米色小窗簾。“老大,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戀戀,可別再說什麼要給廁所通風的話了。你那裏的小區毒蚊子最多,你又對蚊香過敏,還不關好門窗,你這白花花的肉可都送到蚊子的嘴邊了,哥心疼你知不知道?”手機那頭全是關切的聲音。“知道了,老大。我才沒那麼嬌氣。好,我會記得關好門窗再睡的。別操心我了,我都這麼大了,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這幾年我一個人不是照顧的自己挺好的嗎?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在我心裏戀戀永遠都是那個12歲的孩子……”手機那頭有些輕微的呼吸聲傳來,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老大,我都上高中了,我16歲了,誰還12呀?好啦好啦,還叫我早點睡呢,你這今天要去表白的人都不知道要好好休息。要養精蓄銳懂不懂?祝你表白成功,最好啊快點把她娶進門,省的你整日閑的無聊淨想著歪主意來打壓我們。”“呀,戀戀,你真是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怎麼這麼說師傅!要不是我的主意,你們能進步那麼快嗎?”

聽著手機那頭充滿委屈的語氣,我隻覺好笑。師傅就是這樣,簡直就是一個逗逼的存在。可是想出來的法子真的很折磨人啊。想起他曾經讓我們清晨天還沒亮就順著街道限時跑步去山裏的井裏打水回道館就為了給道館大掃除,那滋味真的很酸爽。而他發現這樣的效果不錯,於是每周六都成了我們道館的大掃除日。因為道館的衛生特別幹淨還吸引了許多人前來報名,然後一進道館加入了訓練瞬間覺得被坑死了,可是礙於館主那張走哪都能博得同情心和少女的桃花心的令人看一眼就覺得他說什麼都對的妖孽的臉蛋,不忍心對他說一個不字,那些人硬生生撐了過去,留在了道館。那天下來好幾個師兄都差點虛脫。我也累得不行,第二天腿都抬不起來,之後很長時間才緩過來。雖然那時候很討厭師傅,認為這簡直就是要逼死我們的節奏,直到後來我們學習跆拳道時的得心應手和突飛猛進,我才明白師傅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