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出去的人陸續都回來了,和我想象的一樣,很多人都渾身帶傷,甚至有人殞命,扛回來的,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劉清見了,臉色十分難看。營地裏一時間忙成一團,到處都是刺耳的痛嚎聲。
這裏麵唯一沒有受傷的,估計就是大眼賊了。他沉默的坐在帳篷前的草地上,嘴裏嚼著牛肉幹。見我在看他,忍不住向我瞪過來,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仿佛嘴裏嚼的不是牛肉幹,而是我的肉一般。
我心中十分奇怪,既然是大眼賊再當中牽線搭橋,但是,他為什麼沒有跟著劉源一起去接魔靈教的人呢?
大眼賊似乎憋著一肚子火無處發泄呢,嚼完了牛肉幹,起身向我走過來,二話不說,上來先是一陣拳打腳踢。我急忙雙手抱頭,蜷縮在地上,護住要害,任憑他發泄。
不過這家夥出手可真夠狠的,每一腳都踢在我身上的柔軟處,雖然我繃緊了渾身的肌肉,運轉大金剛佛力護住要害,仍然被他打得渾身青腫。
就在這時,忽聽傳來燕子的聲音:“大眼叔,二當家的讓你過去一趟!”
大眼賊這才停下來,惡狠狠的說道:“要不是留著你有大用處,老子早特麼的將你千刀萬剮了。瑪德,你等著,到時候我會親自動手的。”說著抹頭就走了。
燕子神情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也轉身跑了。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這幫人留著我到底要幹什麼,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一時間心中弗然,心道,不能隻依靠燕子那邊,我還需另想辦法才行。
營地裏一片哀嚎之聲,不絕於耳。在劉清的吩咐之下,眾人拾柴,將死去的兩個人堆在一起火化掉,然後分揀骨殖,撞在袋子裏,準備完事之後再帶回去安葬。
整個營地裏彌漫著一股哀愁之意。
到了晚上,劉清安排了更多的人守夜,全部荷槍實彈的,看來是害怕了。然後叫過一個激靈的後生,吩咐了幾句。那後生應該是領了什麼命令,點點頭,收拾了一個背包,轉身紮進夜色裏。
我想,他這裏事情不順利,應該是去通知劉源了,待到魔靈教的人到來,或許可以緩解他這裏的壓力。
而我心中卻感到一陣幸災樂禍,隻盼他們多死幾個人才好。但是這個念頭剛起來,便被自己嚇了一跳。
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作為佛家子弟,當以慈悲為懷,而我心裏卻充滿了怨恨與殺意,這與我一直堅持的佛心相悖。
我心中不禁惶恐起來,急忙默念六字真言。心中暗道,我平日裏天天將天眼詛咒刀帶在身邊,魔刀越來越強大,漸漸侵蝕我的佛心。如果有一天我把持不住,入魔了的話……
我不敢想象,急忙打斷。為今之計,隻有不斷的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能壓製魔刀的魔性。
但是,我還能活到那一天嗎?
我這麼胡思亂想著,已經到了後半夜了。我雖然困倦,但卻睡不著。左腿的傷口不斷的發癢,隔著厚厚的石膏,撓不到,這讓我心煩意亂,總覺得似乎要有事情發生。
我試著將氣場擴散開去,慢慢感應四周的一草一木,用以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