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路博,80年代中期出生於魯中地區的一個貧窮農村家庭。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民,沒有多少文化。
據說我出生的時候,發生了很多詭異的事情。
85年農曆10月初的時候,我在媽肚子裏折騰的厲害,家裏已經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我出生。穩婆是隔壁村子裏的,人們都稱呼她為白婆婆。眼看臨盆將近,白婆婆天天往我家跑。
就在這時,詭異的事情便開始發生了。從十月初七開始,村裏突然出現成群結隊的野貓,開始時隻有十幾隻,它們四仰八叉的躺在大街上、蹲在牆頭上曬太陽,對過往的行人不屑一顧。
幾隻野貓而已,當時村裏人都沒有太在意。但是沒過兩天,野貓的數量一下子增加至上百隻!它們在大街小巷裏成群結隊的呼嘯而過,偷人們晾曬在院子裏的魚幹。
到了晚上,整個村子裏都是野貓們淒厲的叫聲,嚇得村裏的狗個個夾著尾巴縮在床底下不敢出來。
人們的生活受到了幹擾,便組織了人手去趕貓。但是這怎麼能夠趕得走?到了晚上,野貓的數量又增加了一倍,人們嚇得晚上都不敢睡覺。
十月初九那天黃昏時分,事情變得更加詭異了,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就陰沉起來,北風一吹,凍得人直流清鼻涕。爸剛從外麵回來,就聽我媽一個勁的喊疼。
要生了!爸還沒坐下,拔腿就往穩婆家裏跑。等爸領著穩婆跑回來的時候,眼前的情景讓他膛目結舌。
隻見足有二三百隻大大小小的野貓將我家那小院圍了個水泄不通。牆上、屋頂上、樹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野貓,俱都衝著屋裏我媽嗷嗚亂叫,淒厲的聲音讓人聽了渾身寒毛發炸。
村裏所有的野貓全都跑我家來了!
穩婆見狀,嚇得不敢進家門,抹頭要跑。我爸哪裏容她跑了,一把拉住穩婆,撿了根柴火,大聲吆喝著驅開一條路,闖進了家裏。
事情詭異,讓人不得不防,於是大伯二伯兩家也都來了,此時正在堂屋裏討論著外麵的情景。
到了半夜11點半多的時候,我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就是不出來。外麵野貓們淒厲的叫聲更加高亢了,有的野貓甚至跳到院子裏,圍著堂屋門亂轉,似乎想要找個機會竄進來似的。
爸和大伯二伯們萬分緊張,將門從裏麵頂死,紛紛抄起菜刀擀麵杖等武器,時刻準備大開殺戒。我奶奶更是一直跪在保家客神位前不斷磕頭求保佑。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刮來一陣陰風,這陣風非常猛烈,外麵一時間飛沙走石,門窗俱都發出嘩啦啦的呻吟聲。隻聽得外麵的貓叫聲鬼哭狼嚎一般。這些貓仿佛得了命令似的,黑壓壓的撲上來就開始撓門!
嗤啦嗤啦——
屋裏的人嚇出一身冷汗,紛紛將屋裏的桌椅板凳啥的全都堆在門窗後,不讓野貓們進來。爸一邊忙活一邊衝裏屋喊道:“這孩子怎麼還沒出來,兒子,別折騰了!”
“哇——”
我爸話音剛落,裏屋便傳來一陣清脆的嬰兒啼哭聲。片刻,白婆婆從裏麵走出來,一臉喜氣洋洋道:“生了生了!是個大胖小子!”
我落地的那一瞬間,牆上的掛鍾敲了十二下。我的啼哭聲剛一響起,外麵的野貓們霎時間便如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樣,一片慘叫聲,叮當二五,散了個幹幹淨淨。
世界一片清淨。大伯等人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向外看去,幾百隻野貓們確實已經全都跑得沒影了,風也停了,雲也散了,天空中一輪血紅血紅的月亮,萬分詭異。
不管怎麼說,我總算是順利降生了,時間是十月初十零點整!分秒不差!
隻是我的降生,並沒有給父母家人們帶來喜慶,反而更加憂愁了。我從降生那一刻起,一刻不停的哭,喂奶也不吃,一連哭了三天,上氣不接下氣,小臉憋得青紫。家裏人一籌莫展,媽抱著我暗自垂淚。村衛生所的醫生來了,表示看不了,讓送縣城醫院,不然晚了可能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那時候沒有車,爸隻好出去借馬車。誰知一出門,迎頭碰上一個邋遢和尚。那和尚看起來四十多歲年紀,身材高大削瘦,脖子裏掛著一大串佛珠,每一顆珠子都有乒乓球大小。身上僧衣又髒又破,仿佛穿在身上就沒有脫下來過一般。腳下的麻鞋也破了窟窿,顯得十分落魄。
那和尚雖然邋遢,但卻寶相莊嚴,眼中精芒畢露。左手托著一個烏黑的缽盂,右手是一根磨得發亮的拐杖。他來到我家門前,見了我爸,便說道:“阿彌陀佛,施主,請給點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