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姑娘。”劉知遠板著一張臉，很快又有些勉強地柔和下來，“現在是本官判案時間，季姑娘還是回避一下的好。”
“那他呢？”流離一指旁邊的孟沉星。
“這……”劉知遠當然沒有讓孟沉星退下，最後有些無奈，隻得擺手，“好，那季姑娘你說吧。”
“夢行症不是能夠人為控製的。何況梁夫子對此根本沒什麼研究。不說梁夫子，就是劉向本人，在清醒的狀態下也未必真的能夠殺人。至於抱有一些偏激的念頭……不說梁夫子，就說在場其他人，私下裏，誰沒詛咒過想要誰死？更別說梁夫子的確與秦明有大仇，而秦明能做出這種事情，本就是罪有應得。”
劉知遠被這一席話堵了回去，半晌沒上來氣。
“你這又是何必。”離開了梁家，剩下的事情都交給官府來處理，孟沉星和流離一同走著，忽然說了一句。
“看他不爽咯。”流離一副任性的模樣，“正好他看我也不爽。”
孟沉星搖了搖頭，“其實他也沒什麼大錯。”
“是啊，沒什麼大錯。”流離冷笑一聲，“他隻不過是看不起女人，確實不算大毛病，因為基本所有男人都是這麼想的。”
孟沉星張了張嘴，似乎不知道說什麼，片刻，才低緩道：“我並沒有看不起你。”
流離含笑，語氣卻說不出來的譏諷，“那大概是因為你根本沒把我當女人吧？”她狀似隨意地說著：“一般來說，女人都是柔弱的，不夠柔弱的女人都‘不算女人’，而是‘漢子’。對吧？”
孟沉星又一次啞口無言。
他不是說不出來，隻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許久，才恢複從容，轉頭對流離淡淡一笑。
“不管他人如何，至少我是把你當做女人來看的。”
流離眨眨眼睛，一臉的驚喜，“誒？你說真的？”緊跟著又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笑眯眯瞅了他兩眼，“我就知道，以我的姿色，你也不大可能把我當男人嘛。”
原本嚴肅的話題頓時被流離嬉皮笑臉地扯出了十萬八千裏。
孟沉星的臉色也跟著一變，顯得有些無奈。
流離卻好像沒有察覺，隻是目光赤裸裸地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個又一個轉，半晌，忽然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嘿，別不好意思嘛。”
孟沉星向旁邊讓了讓，躲開她的鹹豬手。
“你言行一向如此隨性？”
“這個啊……”流離挑眉，“你是說我喜歡摸你嗎？”
“你想多……”
“是啊。”流離爽快點頭，“我一向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江湖人士四海為家，圖的就是一個瀟瀟灑灑，當然要活得隨性一點了，才不像你……”
那一個“呢”字還沒出口，聽到流離這一段話，孟沉星忽然就沒興趣再繼續了。
流離看他目視前方目不斜視的模樣，忍不住抿唇一笑，“不過你越是裝成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越是讓我想要蹂躪……嗯……難不成你是故意要吸引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