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他走之前,師父難得地和他聊了很多,師父很少流露自己的感情,從來隻是笑。但是那一天,他能感覺到,師父很難過。師父雲遊多年,隻帶了他這麼一個徒弟,也隻打算帶這麼一個徒弟,師父最疼他了。
現在秦王才反應過來,社會的確複雜難待,他還沒學成卻出師了,而社會是一個難以平人心境的去處,他現在隻想找到師父,和師父說一聲“抱歉”,給他磕幾個響頭,然後陪師父一輩子。如果在這之前他能飛黃騰達,他要養師父一輩子。
現在的秦王已經進入狀態了,他很深刻地感知著脈血在體內的細微之處遊走,他能以一種奇妙的方式感知著全身的脈絡,好像在以上帝視角透視全身。
突然,秦王脫離了這種狀態,他住在一樓,窗外是草地上,他剛剛聽到了草地上一些“異樣”的摩挲聲,是腳劃過草地的聲音。這個人的身法非常好,如若不是秦王有超出常人的感官靈敏,也是聽不見的。
“是白大哥嗎?”秦王心裏想。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可能,白蘭地為什麼要從別墅側麵的草坪過,走正門不就行了嗎?而且也不至於控製自己的腳步聲吧!秦王又聽到了一聲“悶響”,然後聲音從門那邊傳來,秦王知道,這是有不速之客到訪了。秦王想先等那個人進來,自己在房間裏好守株待兔。但是他又想到了樓上的蕭湘曼,立馬就有些沉不住氣了,如果那些人是衝著蕭湘曼來的話,她將毫無還手之力。
秦王這時粗莽的一麵就表現出來了,他選擇直接打開房間的門去迎接外麵未知的敵人。客廳裏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秦王打開房間門的時候已經盡量的輕了,但是他還是察覺到那人突然就隱匿了蹤跡,沒有了動靜了。
秦王慢慢地向樓梯靠近,正準備上二樓,卻看到一樓到二樓之間,出現了一雙慎人的綠色眼睛。秦王從來就不怕這些東西,師父磨煉他的技能使得他當即做出反應:秦王一腳蹬在台階上,另一腳則借力上鉤踹向了那雙慎人的綠色眼睛,同時整個人呈倒翻的趨勢向後。他已經計劃好了,這一腳就算沒有得手,他也可以借機後退,然後幫助自己接近燈的按鈕處。
但是情況卻有點不太一樣,秦王的這一腳立馬就感受到了阻力,並且感覺到幾根倒刺直接紮穿褲腿,釘在了他的肉上,讓他一陣生疼。秦王當即改變策略,左腳向下脫離倒刺並且蹬在台階上,另一隻腳直接迎著踹了過去,這等腿部用力方式,連綠眼睛的黑影也好像愣住了片刻,但是還是直接用一隻手借住了秦王的腳。隻是秦王他這麼多年主要就練的腿功,這一腳沒有讓黑影好受,黑影往後退了一步,靠在了欄杆上。
秦王也不管看得見看不見了,借剛剛那一腳回到了一樓底部,他就微微揚著自己的一隻腳對著樓梯,擺出了出招的架勢。
“來者是誰?”黑影問道。
這回秦王愣住了,這話應該是他問吧!秦王開口道:“你是何人?為何闖入我房子?”
秦王隻聽見綠眼睛黑影歎了一口氣道:“哎我去,搞半天你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