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聽當然不懂,昂著頭開始往他的腳上爬。薛思思驚悚得渾身震顫,但她還是死死捂住嘴巴,將蛇用腳往水麵上撣去。
青蛇見她要動它,就更加憤怒,或者說它也喜歡活物,見薛思思是活的,它反而來勁了,蛇身用力一扭,尾巴一甩,就纏上她的小腿。然後再往她的大腿上爬來,而且蛇身越收越緊,像一根繩子在捆綁著她的腿。
薛思思嚇得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兩腿抽搐,想死的心也都有了。好在她今天穿得厚,腿上有三層褲子,滑膩的蛇身和蛇信子沒有直接觸到她的皮膚,否則她一定會被當場嚇昏過去。即便這樣危險和驚嚇,薛思思還是不敢喊出聲來,說明她更怕人狼。
但她馬上必須製止青蛇繼續往上爬繞,否則青蛇馬上就會從她的腰間竄上來,蛇信子就能舔到她的臉蛋,她就有被它毒死的可能。
薛思思也知道蛇身大都沒有毒,但蛇信子是有劇毒的,所以害怕得渾身冒汗。他在緊張地想著自救的辦法。用手去抓它的頭,要是被它咬上一口,馬上就會中毒昏迷,然後被它一點點吃掉。
情急之下,薛思思一摸自已的褲子袋,裏麵有一小包紙巾,那是她帶著擦手用的。她平時愛幹淨,身上,宿舍,辦公桌,都要收拾得一塵不染,她才能安心做事。
薛思思把紙巾拿出來,迅速從裏邊抽出幾張,發開,攤在右手裏。他想用它墊著手,冒險去抓蛇頭。抓住後緊緊捏住它,不讓它咬著她,他再把它甩死。
“我打敗過這麼多高手,卻被那個小娘們弄得那麼慘。”上麵的歹徒還在不服氣地喋喋不休,“哪裏咽得下這口氣?就是找遍這座山的每個角落,我都要把她找出來,然後活活折磨死她。”
薛思思聽著他含糊不清的話,心想社會上的人狼和自然界的毒物都要傷害我,相比之下還是人狠更可怕。要是被他發現,我寧願一頭鑽下去,淹死在這水裏,也不能被他抓住。
她邊想邊對青蛇發起了攻勢,她揚起右手要去抓蛇頭,必須一記把它抓住,他沒有皮手套,就有被它咬到手的可能,那樣也會致命的。
可是青蛇也很警惕,薛思思朝它舉起手,它就昂起頭,而且用蛇信子射來她。薛思思還是用左手掩住嘴巴,不讓自已發出叫聲,然後再用右手與蛇頭進行對峙。
薛思思候準機會,一次一次地去猛抓蛇頭。她右手出擊的速度越來越快。蛇頭也閃躲得越來越靈敏,並且不斷地用蛇信子反擊她。
這又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無聲無息地山溝坡壁上的一個洞穴裏進行。都說人是環境的產物,鬥誌和本領是被逼出來的。一點不錯,原本非常怕蛇的薛思思,現在卻能坦然麵對它,並且跟它進行決戰。
她還越戰越勇,閃避蛇信子攻擊的速度,去抓蛇頭的動作都越來越快。薛思思出擊到第十五次時,才終於抓住蛇頭,然後緊緊捏在手裏,再使勁拉纏繞在她腿上的蛇身。
但蛇身像粘在她褲子上一樣,怎麼也拉不下來。他們像拔河比賽一般,咬牙切齒地拔著,長時間僵持著,不分勝負。蛇頭卻有些滑,再僵持下去,就要被它滑出手心。好在這條蛇不大,也好在她手裏墊了三張紙巾。否則,薛思思根本就抓不住它,也捏不住它。
實在沒辦法,薛思思隻好從嘴上拿下左手,再拿出一張紙巾,去發纏繞著腿的蛇身。好容易把蛇身從她腿上發開來,蛇身卻用力一扭,又纏到她右胳膊上來。
薛思思穿著羽絨衫,不怕它纏住胳膊。但必須想辦法弄死它,否則它就會反敗為勝地攻擊她臉部。被蛇信子觸到肉體,她就會它毒死。
薛思思聽了一下上麵的聲音,那個歹徒好像已經走了,但她還是不敢弄出聲音來。她輕輕地把蛇頭弄到那塊石頭的尖角上,使勁地磕它,再用腳後跟蹬它。蛇身慢慢發僵,發軟,後後發涼,死了。
薛思思蔣蛇身從手臂上發開,還是不放心地用腳把蛇頭踩爛,才丟入水中。蛇身慢慢沉到水下,她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水麵上灰蒙蒙的,泛著一片寒冷的白光。
薛思思又強烈地感到了饑餓。她餓死也不會吃蛇肉,也沒有打火機點火烤它,所以她才丟掉了它。她忍著饑餓,抓住石頭的邊沿把頭伸出,往上看了一下。
見上麵沒人,她吃力地爬起來,先是爬到那塊大石頭的後麵,確定岸上沒人,她才慢慢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