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暉心裏又不服起來,想爭辯幾句。可一想,不能再得罪這個可以說話的領導了,我還有事求他呢。他就壓住心頭的不快,說:“好的,聽呂縣長的話,我不再給別人看,隻是把它保管好。”
呂愛民輕輕點點頭,沒有說話。
田小暉見他點頭,心想他說得對,我身在官場,而不在企業,也不是可以自由出入、縱橫馳騁的退伍特種兵,不是來無蹤去無影的絕世高手,就必須夾著尾巴做人,講究鬥爭策略。
“但呂縣長,有一件事,我要求你幫忙。”田小暉知道這件事不求他不行,高寶林被調走後,縣公安局裏沒人能幫他。
呂愛民警覺地看著他,問:“什麼事?你說,看不知能否幫到你。我剛來東山縣當縣長,人脈關係還不多,不一定幫得了你。”
“呂縣長,我先給你聽一段錄音。”田小暉打開手機,把昨晚錄下來的那段對話,放給呂愛民聽,然後說,“今天在洽談會上,蔣鎮長已經幫我說了這件事。明明是造紙廠派人把黃清兵撞成重傷,最後卻當成一件普通的交通事故處理,而且說是他自已摔傷的,真是太荒唐,太冤屈了。”
呂愛民眯起眼睛看著他,但目光很銳利。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想了一下才說:“這件事,我能幫你。你把這段錄音,發到我微信上吧。”
他們就加了微信,交換了手機號碼,田小暉把錄音發到他微信裏。他為呂愛民也有正義感,能爽快地答應幫助他而感到高興,就把昨天晚上的情況,簡單向他作了彙報。
呂愛民聽得驚駭不已,聽完才感歎說:“小田,我沒想到這麼大膽,這麼厲害。呃,但這段錄音,你也不要再放給別人聽。我給新來的公安局長龔炎武交待一下,這個錄音必須絕對保密。將那三個打手抓捕後,要把你的聲音處理後,才能放給另外兩個打手聽,讓他們交待犯罪事實。”
“謝謝呂縣長,真的很感激。我也替受害者黃清兵謝謝你。”田小暉感激不盡地說,“他們一家人,被害得很慘。”
呂愛民氣憤地說:“要讓那幾個肇事者,還有造紙廠,給他們進行賠償,要安排好他們的生活,千萬不能讓正直的弱者吃虧,受屈。”
“嗯,我也不這樣想,謝謝呂縣長。”田小暉再次表示感謝後,見時間快十一點了,就站起來告辭,“呂縣長,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呂愛民把他送到門口,分別時他說:“有事,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的,謝謝。”田小暉聽他說這句話,心裏就感到一陣溫暖,也覺得踏實了許多。
他要走出門,呂愛民又叫住他說:“對了,小田,這個項目,不管你采用什麼手段,都要想辦法搞成,好不好?現在才剛剛開始,以後還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你要把這件事抓到底。這個大項目搞成,我們都有希望,全縣人民都會得利,也會感激你的。”
“好的,我一定盡力而為。”田小暉心想,他也以為我跟張晚秋有曖昧關係,不管采取什麼手段,不就是說,我可以利用男人的特殊武器,把張晚秋的身心搞定,繼而搞定這個項目嗎?
誰知張晚秋不是隨便的女人。也許她冷傲慣了,沒有那麼快吧?要慢慢泡才行。
他真想把張晚秋隻看中造紙廠這塊地的話說出來,可一想不妥,他們還沒有考察地塊,怎麼會看中造紙廠這塊地呢?還是明天見機行事吧。
田小暉走下三樓,向蔣欣怡的房間走去,可他又有些猶豫。這麼晚了,我一個人到美女上司的房間裏去行不行啊?要是被人看到,不要鬧出緋聞來嗎?
可蔣欣怡一定要我去,我怎麼能不去呢?田小暉邊往那裏走邊想,奇怪,這麼晚了,她為什麼還要我去呢?她就不怕別人說閑話嗎?她想跟我曖昧,也沒有這麼急吧?
走到312房門前,他伸手敲門。可隻輕輕一敲,門就開了。原來蔣欣怡真的還在等我。田小暉推開門走進去,沒敢關門。
正坐在床上看著電視的蔣欣怡,沒看到他人,就衝他說:“把門關上呀。”
田小暉就返身將門輕輕關上,轉身走進去。他在蔣欣怡的床橫頭站住,不敢再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