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安有些急了:“小包,你跟吉總說一下,我還要利用他為我們鎮招商引資呢,你明白嗎?你們搞他,也要等他這次回來以後。而且,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已經安排好了,這次他一回來,我就把他弄進去,不讓他出來,不是也很安全的嗎?”
小包嘀咕道:“你以為,你的如意算盤就打得準嗎?好了,周書記,我們知道怎麼做,不會影響你們招商的。”說著就掛了電話。
周德安坐在辦公桌邊發呆,他心裏好擔心。當然不是擔心田小暉的生命,而是擔心他的招商夢想破滅,更擔心事發後他被牽連進去。
十點多鍾,沙小紅趕到了,氣喘籲籲地走進來,眉開眼笑地說:“周書記,你這麼早就到了。”
周德安指指會客區,客氣地說:“坐吧,我有事跟你說。”
沙永紅就在會客區裏坐下,周德安朝門口看了一下,想去關門,又覺得不妥,就沒有去關,但聲音壓得很低,像跟她說悄悄話。
開著門,又在辦公室裏,他們不能靠得太近,也不能太曖昧,隻能用眼睛傳情達意。
三十五歲的沙小紅是個身材豐滿的少婦,臉一般,不漂亮,也不難看。她的眼睛很大,很亮,笑起來很嫵媚,裏麵閃動著渴盼升遷的欲望。有權欲的女人,一般那種欲望也很強烈。所以他們兩人在幽會時,她要比周德安主動和熱烈。
今天,她是作了一番打扮的,出發的準備工作也做好了。她也有跟老板作告別親的打算,但老板不敢去關門,她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小紅,我還要給你布置一個特殊任務。”周德安猶豫了一下後,開口說話,他親昵地叫她小紅,這讓沙小紅感到溫暖,盯著他的眼睛更亮了。
“還有特殊任務?”
“嗯。”周德安有些難以啟齒,但不得不說,“這次出去,田小暉很可能帶了造紙廠的一瓶廢水,到省城,或者哪個大城市去做檢測。你也知道,造紙廠是我們縣裏和鎮上的錢袋子,命根子,不能關的。所以你要秘密監視他,跟蹤他。”
“啊?讓我跟蹤他?這,這行嗎?”沙小紅嚇得瞠目結舌,“你不是宣布,我是他的助手嗎?助手怎麼能這樣做呢?”
周德安歎息一聲,說:“這也是被迫無奈啊,這個廠關係到多少人的利益,你知道嗎?小紅,你要是能把他的那瓶水偷出來,最好是用一樣顏色的好水,把它換出來,你就立了一大功。偷不出,換不掉,你也要跟蹤他的行蹤,不能讓他單獨出去。”
沙小紅為難地扭著臉,說;“周書記,這恐怕很難啊。我一個女同誌,跟他又沒有私秘關係,怎麼能一直跟著他呢?”
周德安強人所難地說:“這個,就看你的本事了。小紅,這次出去,你如果能立下雙功的話,回來,我就讓你取代田小暉,當上副鎮長,正式進入副科級。”
這樣一說,沙小紅就垂下眼皮不吱聲,激動得胸潮起伏。
這時快十一點了。周德安也想跟她來個告別親,不知道這次這個愣頭青出去多長時間,他想跟沙小紅幹一次才分別,也想用這件事鼓勵一下她。幹這件事,是最能打動女人心的,也最容易說心裏話。
於是,周德安站起來,走到門口往西邊走廊看了一眼,沒見人影,就將門關上。他轉身走回來,直言不諱地說:“小紅,我們作個告別親吧。”
說著就與沙小紅抱在一起,然後就倒在沙發上,四條腿緊緊絞在一起,把沙發扭得像海浪一樣起伏起來。
這時在田小暉的辦公室裏,則是另外一種情況。
他女朋友林姍英沒有提前跟田小暉說,就突然開車過來,讓田小暉驚喜不已。
林姍英名義上是來為他送行,其實是不放心他。這幾天,她越來越感覺不安,也為自已那天的冒失行為後悔不已。田小暉已經有兩天沒給她主動發微信了,她深感不安。
林姍英深愛著田小暉,所以特別在意他的一舉一動。她突然闖過來,想給田小暉一個驚喜,也想看一下他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幾天沒有給她發微信。他的工作就這麼忙嗎?入睡前就不能發一下?他是不是生我氣了?
會不會有變化啊?她敏感地意識到,那天凶巴巴地跟她說話的那個美女,也許已經成了她的情敵,所以她必須闖過來,以給男朋友送別的名義,來田小暉的新單位露一下身份,觀察一下情況,才好對症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