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華家繼承人華聰被人殺死的消息,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傳遍了整個京城,無數的家族蜂擁而動,無數的人都在對這個消息進行確認,分析,然後各種的小道消息開始漫天橫飛,關於出手之人的消息,關係那天晚上的所有細節,都被一一的挖掘了出來,這些消息彙總到了每一個有資格知道的家族手上,整個燕京,都是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態勢。
出手的人是誰,為什麼要出手,那天晚上又有誰參與,等等等等,都被挖了一個通透。
龍昊這個名字,再一次的震驚了京城。
所有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同時都沉默了一下。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華家的身上。
龍昊,一個孤兒,在燕京根本就是乞丐都不如的存在,憑什麼能讓所有的豪門世家如此的忌憚?
他當年憑什麼又能把李少廷打壓得抬不頭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
那個人姓張。
那是一個行將就木,死了無數次卻沒有死掉的老人。
那個家族,在燕京根本就毫無名氣,也絲毫沒有任何的地位可言。
但是那個家族的那位被人稱之為老怪物的老人,卻就像是一柄懸掛在京城乃至整個華夏頭頂的一柄劍,隻要那為老人還活著,那個老人嘴裏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就沒有人敢反駁。
至少沒有人敢當麵反駁。
這個神秘的老人,甚至都給自己舉辦過了追悼會,沒有人知道他還活著,但是事實上,他活得很好。
這個張姓的家族,低調得甚至默默無聞。
燕京東四胡同某一個極其普通的灰色小四合院,現在正是氣溫最好的時候,滿是都是綠色,院落裏隨處可見都是精致小巧的自然景觀,顯然是耗費了很多園藝大師心血才建造出來的。
但是在這些自然景觀的襯托下,院中中間卻被人開辟出來一小塊的菜地,這就像是一副唯美的水墨畫中間,被人砸了兩個臭雞蛋,顯得那樣的格格不入。
而院中的正中央,罕見的生長著一顆高大筆直的柿子樹。
那棵柿子樹足足有十五米高,頭頂樹冠更是誇張的形成了一個渾圓的傘蓋,老遠從院子外麵望過去,都是無比的醒目,看上去就是帝王的華蓋。
南方的柿子樹在北方極難存活,因為北方冬天天寒地凍,南方樹種隻有凍死的份兒,但是這一棵柿子樹卻生長得極為茂盛,真是無比的怪異。
當然,這在京城之中,絕對是絕佳的富貴之地。
樹如華蓋,說明這個院子內住的人,貴不可言。
當然,雖然這是迷信的說法,但是實際上,也是這麼回事。
菜地邊緣,一位身上穿得破破爛爛,看起來老得甚至連臉上的皺紋都皺在一起舒展不開,骨瘦嶙峋的老人,正佝僂著背,幹枯得隻剩下皮包骨的手上還握著一個小小的鋤頭,正在那裏專心致誌的除草。
老人的身邊,站著兩個中年人,他們臉上的麵容無比的嚴肅,可看著老人的眼神,卻是無比的尊敬。
院子門口聽著一輛墨綠色的軍車,開車的不是別人,正是龍城。
龍城的頂頭上司,張建國中將,這個時候正畢恭畢敬的站在院子裏看著老人除草,不知道是頭頂的太陽太烈了,還是他心頭有事,總之張建國腦門上,汗水滾滾而下,背上都濕透了。
老人似乎有停下來的意思,歇了一下,然後又開始低頭除草。
張建國中將心頭無比的焦急,看著老人,心底又是一聲歎息。
張家,所謂家族,就是他一個人,外帶一位在家種種地的爺爺,其他所謂的親人,那真是一個都沒有。
當然,張建國中將有妻子兒女,但是平時卻絕不允許出現在這裏。
甚至張建國中將,都隻能在有特別事務的時候,才會被允許登門。
老人過的日子,完全就是幽閉的獨居生活。
張建國不過就是一個中將,這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算是位高權重了,但是在燕京,一個隻有中將的家族,說得不好聽一點,都不如一個地級市的市委書記,更不要說,和燕京所謂的五大紅色家族比較了,這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但是張家卻有極其特殊的地位,張家這位老人,也隻有所謂的五大家族那些家族長輩才知道,對於張家這位老人,這個國家,該給予他何等的尊重。
甚至每一任國家領導,上台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進入這個極其普通的小四合院,接受老人的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