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劍光即將散去,白發道人不惜動用禁術,煉化了腰間神符上收的孤魂野鬼,這才強撐了片刻,但劍光已碎,威力大減,終究還是未能斬殺大鬼。
地上的三名黑袍道人大驚失色,急忙飛起,接過師兄。由背部破開身體,直撲心髒的攻擊方式,絕對不是人類能做的出來的,所造成的傷口,更是極其慘烈,三人忙了一個手忙腳亂,終於止住了血,可是望著背上的大洞,卻根本不知道如何醫治。
空中的四名黑袍人,急忙縮小包圍圈,圍住了大鬼。但能在斷天劍下活命,並且重傷他們師兄,讓四名道人心驚膽寒,一時間隻是圍而不攻,誰也不敢攻上前來。
大鬼身上布滿了傷口,血肉被斬開,露出累累白骨,但隻是冒著濃濃的黑色鬼氣,並沒有一滴鮮血。
大鬼體內,朱炯同樣渾身是傷,雖然沒有外麵鬼體傷的那麼重,依然流了很多血,青色的道袍已經快要被染成紅色的了,特別是斷臂作法,讓他的一條胳膊短時間內不能再用。
大口喘著氣,看了看懷裏,那碗麵被藏得好好的,一點沒撒的麵,朱炯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剛才就在賭命,賭誰的攻擊更快,結果是:他賭贏了。
空中的大鬼突然抬頭仰天,嘎嘎大笑,聲若破鑼,卻十分響亮。留在空中的道人們,以及地上的錦衣衛們,看到此情此景,無不一陣心神震蕩,驚恐不安。
隻有年輕的千戶大人,望著空中大鬼,眼中精光閃過,微微一笑,輕輕放下了手裏的筷子。
三名黑袍道人,將身上所有的丹藥一股腦全喂給了師兄,又將白發道人自己身上的丹藥也喂給了他。
沾滿鮮血的白發變成了一束束的,黏糊糊的,再也沒有了仙風道骨的風範,毫無血色慘白的老臉一抖,白發道人慢慢睜開了眼,掙紮著想要抬起手,卻沒能成功,身旁一個師弟急忙湊上耳朵。
“它……它也重傷了!塊……塊進攻!”
這一句話用盡了他最後的力氣,說罷頭一歪,便昏死了過去。
空中四名道人,得到大師兄的最後指示,擦了擦手心的汗,握緊鐵劍,一聲大喊,攻了上來。
說是進攻,但舞動的全是防守的招式,隻見劍光縱橫,各自緊緊護住自己,四人圍著朱炯瘋狂舞劍,卻沒有一招真正攻向他。
“喂,我說黑皮老道,你們都一把年紀了,圍著我一陣瘋狂耍賤(耍劍),是什麼意思?!還要不要臉了,到底打還是不打,不打我走了啊?!”
大鬼的牛頭,被之前的劍光連角削去了小半個腦袋,此時剩餘的半截腦袋,張著大嘴甕聲甕氣地說著話。
黑袍道人感歎道:此等凶殘的惡鬼,實乃世上少有!臉?!幾十年前就不知道丟那兒了!再說了,還有什麼比命更重要的嘛!
不等四道回答,大鬼怪吼一聲,撲了上來。一名道人隻覺得一顆心都停止了跳動,他哇的一聲大叫,倒提鐵劍,扭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