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紅薯的時候,張宗禹已經到了窩棚裏,開始給兩名受傷的車夫療傷,李磐刨滿了一籃子的紅薯,倒木桶裏清洗,聽到窩棚裏張宗禹和車夫的說話聲,隨即,劈裏啪啦,好像骨頭的聲音,接著,那兩名車夫就爭先恐後地說:“梁王殿下,好了,一點兒也不疼了!”
“雖是罡風吹拂,畢竟是道法傷害,老夫勉強能對症施治,”張宗禹笑嘻嘻地說。
正在清洗紅薯的時候,蘇求道過來,將李磐招呼一聲,往外麵走去,很快就離開了窩棚十數丈,轉身看著他:“孩子,你闖禍了!”
李磐雙手一拱:“姥爺請明示。”
此時,咳嗽一聲,張宗禹已經過來,真的沒有看到他如何走路的,這麼快,這麼輕,到了跟前,蘇求道趕緊閃開。
“孩子,你趕緊帶著你的娘子等人走吧,走得越遠越好!記住,以後在京津滿清賊窩裏,輕易不要使用道法,此事凶險啊!”張宗禹講話的時候,蘇求道已經帶著那把古樸的旱煙袋,跑到一邊監視把風去了。所以,張宗禹四下裏望著,沒有顧忌:“本王隱忍這兒,就是釘在滿清韃子心窩兒裏,一有什麼消息,就能夠知道,然後傳給洪門天師,至於孔探目,是我的弟子,也是安插在臨清的一個釘子,本王呢,則是洪門天師在這兒的一個釘子,我之所以變服隱藏,也不全是舍不得徒駭河上萬死難兄弟的英魂,但是,這麼一塊地方,滿清韃虜豈能不嚴密窺探?別的不說,帝皇派,天機門,薩滿教,喇嘛宗,湘軍淮軍的道法高手,都有辦法查探到,所以,我才不敢輕易施展道法,至於吹拂枝葉的小法, 那是例外,孩子,你的乾坤挪移道法,得自南派天機門,一次使用,就會被人窺見!”
李磐恍然大悟:“糟糕,梁王殿下,我真的沒有想到!”
搖搖手,張宗禹沒有責怪他,繼續解釋道:“我豈不知道酒菜好吃雞鴨香甜?奈何四處左近沒有,不能隨便施展道法,所以,隻能將就,本王的移神換位工夫雖然比天機門大相派差了許多,可是,行走江湖之間,已經非常便捷。就是不敢隨便使用,我的弟子孔探目使用移神換位法術,不僅沒有逃脫生天,反而敗滅身死,可謂教訓深重|!切記切記!”
李磐深深懊惱自己,作為前世的特戰精英,竟然暈頭轉向,喪失最起碼的警惕,隻有連連點頭。
“立刻就走!”
“可是,梁王殿下,我們不是來您這人求學的?”
“走吧, 躲避了風頭再說。”張宗禹沉思默想了一會兒:“本王估計,滿清韃子的討伐大軍,或者已經在路上了!”
“梁王殿下,我們一起走吧!”李磐愧疚地說。
“不,這裏很多事情,我走不得!”張宗禹忽然躍起,有數米之高,眼光環形四望,翩然降落:“好,暫時沒有人注意,聽著,我有事情告訴你。”
李磐急忙拱手:“梁王殿下,請您吩咐。”
張宗禹滿含期待地看著李磐:“龍峰,李磐,不管你用哪個名字,記住,你都是我淮上撚軍的後裔,無論生死,都不能背叛撚軍!”
李磐激動地說:“是!”
“那好,你發誓!”張宗禹熱烈地說。
李磐按照他的要求,跪在地上,以黃土敷頭頂,撒膝下,朝天九叩首,舉拳誓言。
“也許,我東西兩支撚軍,就剩下你一個出色的後輩人物了。我問你,你知道撚軍為什麼會失敗嗎?”張宗禹激動地問。
李磐搖頭。
“我告訴你,一,是西洋鬼子幫助滿清韃虜,洋槍洋炮的威力,確實巨大,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敵,其二,更重要的是,湘軍淮軍的道法戰術,在北派天機門和薩滿教的訓練下,糅合了儒家心法,西洋黑魔法,勢力忽然倍增,遠遠超越了我太平軍和撚軍,所以,我們欲要驅逐韃虜,必須修煉道法,超越韃虜!”張宗禹說完,從身上掏出了一個血紅色的雞心玉墜子:“此乃我的貼身之物,你帶著他,江湖上若遇見同門中人,一定能得救助,同時,你修煉功法,大有裨益。”
功法道法,李磐幾天來在耳朵裏,聽到過無數的名詞,也翻閱過幾本書籍,卻從來沒有人給他講解最基本的修煉法門,注意事項,麻痹,人家練習氣功都可能走火入魔瘋癲神經抑鬱症的,萬一我偏差了怎麼辦?
“梁王殿下,怎麼修煉啊?”李磐惱火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