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請您去吃飯。”九姨太尷尬地羞紅了臉麵,“我是見你頭上有個黃蜂附著,沒有別的意思。”
李磐看看,確實有一隻黑黃相間,分外恐怖的黃蜂正從他的頭頂上遠去,她沒有說謊。
“多謝您了!”李磐趕緊道歉致謝。
“沒什麼。”九姨太低頭羞赧,局促不安,卻一直將右手急劇地甩著,很快,兩隻手並攏在了一起,左手狠狠地掐著右手。
“怎麼了?”
“沒什麼。”九姨太的臉上,非常不安,眉頭已經凝聚在一起。
李磐見她神情不對,立刻奪過她的手掌,隻見右手裏有一處顏色不同的皮膚已經鼓脹起來,一定是剛才的黃蜂蜇了。
李磐素有經驗,立刻把握住她的手腕,用手指用力地從周圍皮膚擠壓被蜇處,從針眼大的孔洞中,擠出了一些黃水和血絲,想了想,又吐了一口唾沫抹上:“走吧。”
九姨太可憐兮兮地任由處置,充滿了信任。
兩人來到窩棚處,炊煙正濃,鍋裏煮的是紅薯,看來,沒有案板菜刀之類,真的難以做一頓湊合的飯菜。
李磐心裏噗噗跳著,愧疚地觀察了一下喜兒的臉色,隻見她的臉上皮膚的青黑色,已經褪去了大約一半了。清淺了許多。
張宗禹還在岡上忙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忽然,朝著前麵的灌木叢跑去。蘇求道見了,吩咐劉之舞等人吃飯,就跟了過去。
兩名車夫坐在窩棚裏,傷得很嚴重,因為不是道法傷害,不能使用道法來單純治療,加上剛才忙碌,也沒有顧著,現在還耽誤著,兩個聰明的年輕人,很謙遜地笑著,沒有哼一聲痛,明明各有一條胳膊腿折斷了。
劉之舞的青幫刑堂素質還是不錯,走過去嚐試著,將他們折斷的骨頭接上了,然後用繩索和棍棒再捆綁起來。他很牛叉,不許別人幫忙。
喜兒看著鍋,一麵往灶裏送柴草,“哥,紅薯得蒸才好吃呢,這回要煮……”
九姨太默不作聲地幫忙,右肩膀一直顫抖著,估計正疼。
紅薯煮得差不多,但是不熟,還得等一會兒,李磐聽九姨太輕微地低吟,就大大方方地將她的手抓過來檢查,一看,吃了一驚,隻見整個手掌心已經鼓起了一個雞蛋大的腫塊,極為可怖,知道她對蜂毒敏感。
喜兒見了,急忙來問,關心之情溢於言表,看得出,她對九姨太,已經情同姐妹了。“呀,這麼厲害啊?怎麼弄的?”
怎樣辦?蠻子神醫正在發瘋,這裏還煮著一鍋破紅薯……
李磐不是不喜歡吃鮮紅薯,吃苦,特戰訓練什麼的生存技巧,什麼沒有吃啊?隻是,現在想想,已經淡漠了,覺得還是吃些好的東西,紅薯不是飯!看喜兒的樣子,肯定吃不慣,不,一定是她嫌棄這兒髒,還有九姨太的手,也需要醫藥呢。
李磐略一思索,就將乾坤挪移法帖啟動,默默地念叨了幾聲,運用快速簡潔的法帖,使自己能夠認清道路方向,連續地閃爍,就不見了蹤影。
當然是在一定的角度,不使大家看見。
在附近,隻有村落,沒有鎮子,李磐隻有遠行再遠行,到了幾十裏的一處大市鎮,花了兩個大洋,就購買了鹵製的雞鴨,饅頭,包子,熱菜等,要了一個木盒子裝起來,當然,也沒有忘記了,到藥店詢問夥計,購買了能夠治療蜂毒的外塗藥劑,以及跌打刀瘡的內外用藥,還有一些繩子,針線,到裁縫鋪又給張宗禹買了幾件以上。帶著所有購買的東西,背到了一個角落,念動咒語,一個閃爍,直接回到了孔家莊張宗禹潛伏的地區。
“喂,飯菜來了!”李磐得意地將大木盒子舉起來,讓喜兒和九姨太觀賞。
喜兒遲疑了看了一會兒,順手掀起了木盒蓋子,一見裏麵鮮嫩金黃,剛出鍋似的鹵雞鹵鴨,還有其他的飯菜,就興奮地衝著他點點頭,大拇指一伸。
九姨太接了藥劑,趕緊塗抹了,感激地朝著李磐微笑,李磐又將劉之舞叫來,將白酒什麼的都取出,這個大木盒子,就是商家外送飯菜的器具,很深,盤盤碟碟的東西一取出來,居然擺了一地。
噴香的肉菜香味,使那兩名受傷低調的車夫,都忍不住狠狠地嗅著鼻子:“呀,好久沒有聞過了。”
“來,這幾盤肉菜先放過一邊等著,我們吃這些。”李磐將部分飯菜給喜兒和九姨太放一處,又留下部分給張宗禹和蘇求道,其餘的端給了劉之舞和兩名車夫。
他沒有想到,一個巨大的災禍,因此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