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晚就陪你走一個!”
我見沈晴說的認真,並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先從冰箱取出兩個啤酒溫著,然後再回到廚房拍黃瓜。
不時燃氣灶就被打開,我和沈晴兩個大眼瞪小眼,站在灶台旁邊一通瞎忙活,最終炒了一盤黑了吧唧的蒜薹炒肉出來。
“我滴媽媽呀,這是什麼賣相?”
我看了眼那一團黑糊糊的東西,都有點開始擔心自己的胃了。
沈晴聞言臉頰通紅,她本以為自己可以炒個差不多點的,卻沒有想到上來就炒了焦黑菜,然後平撫胸脯道:“不是都說了嗎,吃的是意境,要的什麼賣相啊?”
“可這意境也太狠了點吧!”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就倒掉!”
沈晴端著盤子就要往垃圾桶倒,我趕忙搶在她前麵踢開垃圾桶,同時接過她手裏的盤子,“吃,意境嘛。”
“吃就不要廢話!”
沈晴回頭去調黃瓜,這個她倒是挺拿手的,調出出來的還挺好吃。
“幹杯!”
十多分鍾後,我和沈晴對坐在客廳的餐桌旁,舉著手裏的酒罐碰了一下,然後一人仰頭咕嚕一口。
沈晴這妮子一沾啤酒就不想停了,一口氣咕嚕掉一大半,然後指了指冰箱,“再去拿幾個出來。”
“你不是說隻喝一個嗎?”我聽了一愣,也知道她今天心裏不太舒服,和從小非常溺愛她的姐姐大吵了一架,是需要酒精來麻痹一下,但這酒有點發涼,喝的太多更難受。
“要不要那麼死板,你快去取嘛!”
你知道一個平素不怎麼撒嬌的美女對你撒嬌是什麼感受嗎,我怔怔地看著她,根本生不出什麼拒絕的心理,“真喝?”
“嗯呢!”沈晴快速點點頭,麵上掛著強淡淡的笑容,也不知是不是強裝出來的。
“喝幾個?”
“先去拿四個出來溫著,不夠的話後續再說。”
“好嘞。”
我屁顛屁顛跑去冰箱取酒,剛擺出仨就見沈晴奔衛生間去了,那家夥給我樂的,瞬間變身成福爾摩斯,將冰箱剩下的酒全部抱了出來,一通氣全部轉移到廚房的碗櫃裏麵,然後臉不紅心不跳地回到座位。
等沈晴從衛生間回來,我做出一副非常惋惜的表情道:“冰箱隻剩三個啤酒了。”
沈晴抬頭看了我一眼,同樣很惋惜,“先喝著吧。對了,你咋不吃蒜薹呢,我剛吃了,挺好吃的!”
“……”我本來麵色挺難看,一聽她說挺好吃的,就拿起筷子嚐了一口,不嚐不知道,一嚐還真是,雖然麵相上挺焦黑,但並沒有太大的焦味,總比那半生不熟的強。
“幹杯!”
我和沈晴時不時碰下杯子,陪著她麻痹,陪著她忘掉白天的不開心。
而與此同時,H市的一座百貨大樓裏,同樣有一個人,正坐在員工放映室裏喝著悶酒,她麵前熒幕上放著一部年代經典的親情片,手機抓著一個高腳杯,不停地晃蕩著。
這可以說是她最孤獨的一晚,也是考慮問題最多的一晚,往常的夜晚,忙碌一天的她會選擇健健身,妹妹在家就一起玩,不在就一個人散散步,然後在九點左右睡下,隻為養好精神應對白天的工作。
然而對她來說,今夜注定會是一個不眠之夜。她曾試著躺下,但卻閉不上眼睛,又或者說閉上眼睛,腦海裏始終會浮現白天那一幕。
“晴晴啊,你為什麼就不讓姐省省心呢?”
低低地嘀咕一聲,然後吸吸鼻子將高腳杯的裏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