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盧熠等人再沒有反抗能力,以為我們帶來的人不堪一擊,可事實上卻是截然相反,非但盧熠的人激烈抗爭,就連他眼裏那幫“高一的”也是越打越勇。
到現在,他是真的不敢說出“必勝”之類的話,甚至連這樣的想法都不敢有,因為他能感覺得到,再打下去自己這邊真的會輸,再而衰三而竭,他們這邊已經表現出敗勢,如果不能挽回一些士氣的話,那離被擊垮隻是遲早的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王斌,對,他還有王斌,王斌的手底下有一批鐵杆兄弟,隻要其現在帶人“殺”過來,一定能扭轉局麵。
這個念頭剛剛出來,趙坤臉上便布滿陰沉的笑意,他還有王斌可以派,怕什麼?
想到就做,趙坤立即掏出手機撥給王斌,剛響了一聲就被接通,趙坤喜出望外地對著那邊大喊:“斌子,情勢緊急,你快帶人來!”
“坤哥,我的兄弟昨天全去了,他們都受了傷,今天怕是去不了。”
“那你呢,你一個人來也可以!”趙坤不死心地問道,他知道我們這邊之所以衝的猛,多半的功勞都在“打樣兒”人的身上,所以他現在很需要王斌這樣的人出來“打樣兒”,這或許是挽回頹廢士氣的最好辦法。
“我累了!”
聽到這話趙坤眼底一寒,心中怒意湧現,但沒辦法現在需要仰仗王斌,他隻得將這火氣壓下去,現在的他,需要王斌出來一致對外,“斌子,這次是真的難,拉兄弟一把!啊?”
電話那邊很長時間沒有動靜,再次看向界麵時王斌已然掛斷,他徹底失去了曾經的最大主力,陰沉著臉的同時,他想到了“溜”,他想趁著現在我們還沒打過來一個人偷偷的溜走。
原因無他,他曾親耳聽到別人談論過汪磊的下場,至今躺在病床上下不來,他害怕,害怕自己的下場比汪磊還慘,在麵子和周全兩者之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而且開始不動聲色地往後退。
我注意到趙坤的小動作,全身之力加到肩膀上,快速撞倒一人,然後狠狠一腳踢向其麵門,鼻梁骨塌陷的聲音清晰傳來,我怒視著擋在身前的所有人:“滾!”
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擴散開來,擋著我的那幾人腳底蠕動,一個個猶疑不決不敢上前來,我從當中扒拉出一條路,疾跑著朝趙坤追去。
如果說兩軍對壘靠的是一個“勇”字,那麼兩夥人打群架則是靠一個“狠”字。
在那個崇尚暴力的年紀裏,凡是真正的好勇鬥狠者,還真就沒幾個人敢去招惹,當我一腳踢廢那人鼻梁骨時,剩下的人便再不敢往前湊,而且我所經之處,他們也會不自覺地避讓。
“趙坤!”
沒人再敢阻攔,我衝起來如入無人之境,片刻間就追上趙坤。
趙坤見狀悶頭衝進同樓層的一間教室,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條棍子,看著像是從拖把上拆卸下來的。
不過他雖然抄著棍子,但神色之中無不在透露著一點,他害怕,王賀和汪磊的下場給他造成不小的心理陰影,即便抓著棍子也不敢主動出擊,但這個人絕對夠陰險,他自己不敢打,就用棍子去恫嚇自己小弟,讓他們出手對付我。
那些小弟非常畏懼趙坤,對於他們而言趙坤和閻王殿的判官沒什麼區別,盡管心裏極度害怕,但一個個也隻能咬牙硬上。
趙坤恫嚇的那幾人成圈狀圍著我,他們手裏抓著不知從哪裏找來的凳腿,有個家夥趁著我不注意,狠狠一棍砸到我頭頂,這一棍子下來,我的前溢出些許鮮血,順著鼻梁側流下來,那人可能很少見紅吧,愣愣的並沒有將棍子收回去,我也是趁這個機會,一把將其手裏的棍子奪了過來,接著不遺餘力地揮到他臉上。
我揮棍的時候,左右兩人一起夾擊著向我掄來,但不待他們徹底掄下來,後麵的壯壯和高兵已然跟進,一人一個將那兩人撲開。
至此,我的身前徹底大空,掂了掂手裏的棍子,撣開眼角糊著的血漬,然後直奔趙坤而去,不管他如何掙紮,但今天,他一定逃脫不掉!
趙坤很害怕,抓著棍子怔怔後退,他試圖做最後的心理戰術,指著我狂言,說什麼我要是敢動他,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誰他媽給你的勇氣!”
我壓根不吃他危言聳聽那一套,當機立斷一棍子掄到他頭上,掄得特別用力,一道血箭自其頭頂飆射而出,感受到溫熱,趙坤用手摸了一把,看著被血染紅的手掌,他驚恐地丟掉棍子,然後驚恐至極地哀嚎著,極度怕死的他,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威風,一個勁往地上蜷縮,抱著頭滿地亂竄。
但這遠遠不夠,當時的我早已“殺”紅眼,一棍接著一棍掄上去,掄到最後趙坤血肉模糊當場背過氣去。
趙坤的那些小弟,也在恐懼中轟然散去,從那一刻起,這個霸居年紀第一大的勢力正式解散。
解散的關鍵原因,不是因為老大被打,而是因為老大被打前表現出的懦弱一麵,沒有人會選擇跟一個懦夫,趙坤當天的表現,真正意義上寒了好多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