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我媽眼裏,何采就是現實年輕人中的教科書,她就覺得,隻要跟何采學,就一定差不了。
何采的廚藝毋庸置疑,由於從小就被熏陶的原因,剛滿十八歲的她就擁有一套嫻熟的刀功,連我媽看了都讚不絕口,誇何采是少有的賢淑姑娘。
什麼東西都怕對比,人跟人也是,在旁邊觀摩了一道菜後,我媽把刀遞給我,讓我試著學習切菜,我開始壓根沒當回事,抓起刀咣咣就是切,嘚瑟的眼睛都不睜,差點一刀切到手指上,要不是何采在旁邊驚叫一聲並拽了一把,以我這種力道下去,再加上菜單的鋒利,少說得切掉一個手指。
眼睜睜看著菜刀從手指旁邊擦過,我再不敢嘚瑟,按部就班一刀一刀的切。
當然我媽也沒讓我動鍋鏟,她一是怕我把鍋給砸了,二是大過年的不想吃壞肚子。
二丫年飯在家裏吃,和嘟嘟玩了一陣才回去。一頓豐盛的年飯後,我們四個又湊了一桌麻將,簡單的年,簡單的尋樂方式。
大年夜是一年中最隆重的,陳家村不同於大城市,而且氣溫異常寒冷,除去些許賭鬼集中在村裏麻將館裏外,剩下的人都在自家看春晚,然後等待迎接新年的禮炮。四個人圍坐在炕上有說有笑,一副其樂融融之景。
將近十一點鍾時,我和何采穿戴整齊跳下炕,戴著棉帽和手套去布置禮花炮和鞭炮。
“采姐你站著別動,伸出手來。”
“幹嘛?”何采疑惑著將手掌攤開。
“送你份新年大禮!”
我將自製的一個大號雙響放到何采手裏,剛剛放平就把撚子點燃。
“啊!”
何采尖叫著丟掉雙響,轉身跑回屋裏躲著,等了好久沒聽到炮聲,卻聽到我肆無忌憚的笑聲,她撇撇嘴抄起掃帚衝出來,追著我滿院子跑。屋裏,我爸和我媽聽到外麵的動靜,兩人相視一笑卻是沒太多言語。
“你再追,再追我點個真的!”我抓著一個看著特真的雙響,同時摸出兜裏的打火機。
何采見狀瞬間老實地停下來,拿著掃帚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簡直糾結完了。
“別點!”
相信沒有幾個女生不害怕威力巨大的雙響,何采也一樣。我瞅著她那吃扁的模樣特別想笑,順勢點燃了炮撚子,何采丟掉掃帚撒腿就溜,還是沒有聽到炮聲。
這次她拿個禮花炮衝出來:“我跟你拚了!”
“求饒,我滴姐!”
這貨腮幫都氣鼓了,我怕她玩玩來真的,拿禮花炮來噴我,那樣我可真招架不住。
“讓你再戲耍人,還敢不敢了?”
何采抓著威脅的“利器”,小拳拳連連揮舞。
“砰!”
在我們互相鬥來鬥去嬉鬧時,隔壁的院子裏爆了第一個雙響,緊接著,零零散散的炮聲響起,又到了一年一度萬炮轟鳴的時刻。
我爸和我媽披著大衣出來,依偎著站在房簷下,示意我們兩個可以開始了。
我從兜裏摸出兩支煙,點燃交給何采一支,然後一個負責禮花一個負責雙響,加入到這舉國歡慶的時刻。
何采是等我引燃炮架上的撚子才點的,完事後我們兩個在禮花炮前方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