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叫了兩個車,晨晨和林律師一組,我和沈晴一組,分兩組向看守所趕去。
看守所的執警懂得察言觀色,隻要是律師他們一般都會行方便,而且事後也能得到一定的好處,最讓我憤懣的是,打點的錢竟然要我們付,林律師隻是客套幾句,說點暗示性的話語,然後就擋在那裏示意晨晨拿錢。
晨晨倒是沒覺得意外,兩個執警一人給拿了點,來之前他爸就說過,要想成事方方麵麵都需要打點。
林律師親身為我們示範了,打好點點滴滴的關係,是做好一名成功律師的基本要求,上到檢查和審判機關,下到一名普通的看守所執警的關係,這些通通都需要打點。
有林律師在,我們很順利地見到黑子,一天不見他消停了許多,不再像剛剛被特警抓住時那般狂躁。
“黑子。”
看到黑子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直接衝過去狠抱他一吧,打點的確不是白白打點,最起碼執警會放人出來跟我們接觸,不然隻是看著,也實在不甘心。
我抱了一把讓給晨晨,他哥倆感情比較好,晨晨攬住黑子肩膀,低低罵了聲“傻比”。
“我不傻,從昨天進來到現在我都沒合眼,前前後後在想這件事。”不要看黑子長得粗獷,但性子的確是粗中有細,同寢的哪個生病了他都會照顧。上高中前他經常在外麵受風吹雨淋,小病小害時時有,在這方麵他挺有經驗,而且照顧的也很周到。
“那你可想出什麼來?”沈晴問。
“我特後怕,後怕自己當時沒捅那狗日的,得虧沒他娘的猶豫。”
“……”
在沈晴無語的同時,我和晨晨也倒吸一口涼氣,還以為他被關服貼了,原來還是那脾氣。
“俺爹媽去的早,打小就被人嘲笑著長大,好難得才交到一幫看得起、也不會嘲笑我的兄弟,為此做一點點瘋狂的事算什麼,晨,你不要心有負擔,等我出來找你們喝酒,換大碗的。”黑子笑得異常爽朗,真的很少見到像身處逆境依舊談笑坦然的人。
時間有限,不容許我們過多的敘舊,林律師要詳細“問詢”當事人的所有經過,其實也是看能不能鑽一些空子。
讓人好氣又好笑的事,黑子竟然不理林律師,非得拉著我們嘮嗑,林律師為此很是無語,但既然答應了好友幫忙,而且也確實有酬勞可拿,他自然得更耐心一點。
磨嘰了半天,我和晨晨把身上裝得兩包煙全塞給黑子,他這才乖乖配合林律師問詢。
其實黑子對打官司沒抱多大希望,還問我們請律師要多少錢,晨晨怕他拒絕律師出庭就騙說隻要幾千塊,饒是如此黑子仍舊心疼了好一陣,這要是把實情說出去,他恐怕當場就把林律師轟出來。
林律師詳細記下黑子說的,還特意叮囑黑子一些出庭注意事項,這才帶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