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下麵有個聯係方式,是星星酒吧一個坐台小姐,她叫李芳,跟我的關係很鐵,她那裏有一張我用小笙身份證辦的存折,你打給她說明白,她自然會把存折給你。”
原來他老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從踏上這條路時就做好了有朝一日會折的準備。怪不得他聽到自己被判了三十年時,會表現的那麼坦然,可能這結果都在他意料之中吧。
我從來不問趙小龍後不後悔,因為他的臉上,從未出現過一絲悔悟之色,哪怕是很短暫的一秒都沒有。
見完趙小龍的第二天,我把趙小笙送到診所,問清楚星星酒吧的位置,一個人趕去結賬。
原本是打算沈晴生日之後再去,但趙小龍叮囑我要盡快,星星酒吧的老板是外地人,臨近年關時經常不在酒吧,他希望我能在春節前辦妥,也好讓兄弟們的家人過個富裕年。
星星酒吧是市南一家中小型的娛樂場所,自然不如海天夜總會那般恢宏大氣,而且規模和布局也不是一個檔次。
趙小龍說,他在這裏三個月可以掙到五萬塊錢,海天的豹子一個月就能掙到,甚至比這還多,這就是所看場子的規模對個人收入的影響,當然也有生意盈利等因素,看一家生意火爆的場子,自然比看一家生意冷清的場子掙得多。
星星酒吧的老板姓周,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富態中年人,很少人知道他全名,趙小龍他們平時都叫老周,這個老周七年前拖家帶口來闖關東,幾年過去,酒吧倒也經營的有模有樣。
我在酒吧門口停下來,先給李芳打了電話,上午酒吧幾乎沒什麼生意,李芳穿戴整齊出來見我,上上下下打量幾眼,詫異地問道:“你真是龍哥的朋友?”
“嗯。”
“他人現在在哪?”
“在監獄。”
李芳明顯變了臉色,神情當中略有幾分惋惜的意味,最後招招手,示意我到附近的咖啡廳談。
在咖啡廳坐下來,她先是問了些趙小龍的情況,估計是在試探吧,直到所有的問題都回答完,她才真的相信我,從包裏取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龍哥的存折在裏麵,另外的一萬塊,是我對小笙的一點心意。”
“芳姐,龍哥說不讓你拿錢。”
從趙小龍那裏了解到,這個李芳的家境很貧寒。真的,趙小龍在監獄叮囑時,我還覺得是多此一舉,畢竟他現在已經落魄,能承他情的人少之又少,來之前我怕連存折都要不回來,而此刻,這個李芳著實讓我吃了一驚,不僅歸還了存著,還要自掏腰包對趙小笙表示。
李芳硬是把信封塞給我,讓我不要聽趙小龍的,說小笙現在還在讀書,要用不少錢,這也許是她唯一能幫到的地方。
我看了看信封不知該怎麼辦,李芳清了清嗓子說:“兩年前,我不小心碰灑了客人的酒,那人是社會上的一個混子,糾集了一幫人打我,最後是龍哥出麵相救,我才僥幸逃過一劫,現在他出事,我能回報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