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笙自顧自地走在前麵,一句話也不說,步邁得很小,肩膀一聳一聳的分明是在哭,但卻執拗著不轉過身來,不想把失落的情緒傳遞給我。
趙小笙絕對是我所見過為數不多的堅強女子,她從來不把心中的苦悶向人傾述,就一個人悶著,悶一段時間又活蹦亂跳的,比起傾述苦悶,她更願意把快樂帶給身邊的人。直到後來回想起今天這一幕,依舊為那份執著和堅強所震撼。
回到出租屋,首先給趙小笙發了晚安,然後一個人貓在衛生間裏,抽了幾支煙,用涼水洗了臉,將額前的血跡清理幹淨,又一個人對著鏡子上了藥。
躺下來,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個纖纖的卻又帶著執拗的身影,雙手下意識地攥緊,而後附到窗台上麵,迎著冷風對月亮起誓,如果自己將來有出息,能達到小馬口中“大人物”那種程度,第一件事就是撈趙小龍出來。
我實在不想看見趙小笙日夜思念、牽腸掛肚,更不會辜負趙小龍的頂罪之情。
冷風撲到臉上,卻也撲在了心裏,那一刻,我的心仿佛在隨風搖曳,初見何采時,在她夜以繼日的熏陶下,我的確想安心學習,也想學個名堂出來慰藉爸媽,但從入學被堵、被迫交費,再到今天的小笙被抓、夜闖海天,前前後後經曆了太多太多。
我發現,自己的心不安分了,再沒有以前那般簡單,漸漸想的複雜了。
我不知道自己將來會走什麼路,但有一點,我這個人不認命。
一陣清晰的鈴聲打破思路,接通就聽到沈晴的打趣:“賤人文,你在幹嘛呢?”
從踏冬回來,被開除,再到我們兩個在出租屋共進晚飯後,沈晴對我徹徹底底變了,在我麵前越來越肆無忌憚,沒事就愛諷刺幾句。
我不知別人對此怎麼理解,但在我眼裏,這是兩個人關係拉近的一種體現,是從見麵局促到坦然的一種過渡,對此我很開心,至少能證明一點,我選擇去追求的人,她值得我去追求。
聽到她的聲音,我所有的陰鬱都一掃而空,這就印證了那句話,追求女人的過程,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兩個相互有意的人,彼此揣摩、彼此猜想、彼此惦記,這個過程可能簡單,也可能很繁瑣,但任何一個小細節,都可能讓你感到快樂,甚至是一生難忘。
沈晴,是我第一個下了決心也願意付諸行動去追求的女人,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初戀,也不知道她怎麼想我,但有一點,她肯主動給我打電話,就說明她不煩我。我並不奢求太多,隻要她不煩,便是對我最大的鼓勵。
“咋不吱聲呢?”沈晴狐疑地問道。
“我想聽你說。”
“切,我還以為一聲賤人把你喊不樂意了呢。”
“我就是不樂意。”
“不樂意也得挺著,你臉皮那麼厚,我這麼喊已經是口下留情了。”
“呃……”
“說正經的,還剩下一周時間,我的意思是,咱們趕在寒假前把你的事解決掉!”沈晴的語氣正色許多。
“我有什麼事?”
“明知故問,就是對付朱富貴啦。”